螢光

Chapter 92

 

包廂容得下二十人，男女比例平衡，田公子也在。他出示會員卡，免收服務費，贈送水果盤。

 

直立式麥克風架，隊員爭奪的舞台。

 

服務生搬來一桶冰塊，裝滿罐裝啤酒。

 

湊崎紗夏不認識牌子，金色的液體，像月亮的倒影。

 

另一張桌子，男生玩骰盅，傳來搖骰子的聲音，輸了罰酒。這邊的女生，玩猜拳，像石頭剪刀布，可是沒有剪刀。

 

“我不會猜拳呀。”

 

副社長沒有受到冷落，師姐邀請她加入，可是不會玩。

 

“不要緊，輸了不罰你。”

 

酷小孩不在身邊，小傻瓜給師姐盯上了，悄悄設下圈套。

 

“自然找孫彩嘛。”

 

盛情難卻，湊崎紗夏緊張又興奮，加入划拳的遊戲。

 

田徑隊的傳統，有新歡，要請客。

 

隊友不客氣，抓着新星到便利店，見到喜歡的就買，分享給大家，換來一張拿來跳繩的收據。

 

“五。”

 

“十五。”

 

“快喝。”

 

“全開啊。”

 

兩張桌子的人在吵鬧，田公子唱情歌。足球隊拿空罐子，表演控球的技巧，有時又傳球。

 

“孫彩來得正好，紗夏妹妹輸了。”

 

“輸了怎麼樣？”

 

一群人玩得興起，湊崎紗夏和師姐聊得來。

 

孫彩瑛回來，隊友自動讓開，給她騰出位置，立刻受罰。

 

“彩瑛，師姐很會玩呀......”

 

湊崎紗夏還在傻樂，咬一顆軟糖，喝一口橙汁。

 

師姐聯手欺負她，小傻瓜看不出來。

 

“開車不喝酒，你們還要我送回去啊”

 

小情侶必經之路，觀眾打聽戀愛的細節。

 

孫彩瑛早預料隊友不懷好意，先讓她們放過自己的胃。

 

“不喝酒，回答問題就行。”

 

“沒有時間思考。”

 

田徑隊的目標一致，毫不掩飾求知欲，而戀愛哲學家是知識的寶庫。

 

“好吧。”

 

湊崎紗夏眨着明亮的雙眼，突然覺得彩寶寶長大了。拿起叉子，把一塊涼拌青瓜獎勵身旁人，酷小孩乖乖張嘴。

 

“除了女朋友，這一刻想到的女人。”

 

師姐說得快，拿起麥克風，遞給新星。

 

“媽媽。”

 

孫彩瑛咬着爽脆的青瓜，差些噎到了。

 

“第二個呢！”

 

答案換來一片笑聲，師姐立刻追問。

 

“奶奶。”

 

副社長捧腹大笑，倒在沙發，臉埋在新星的牛仔外套。

 

“第三個。”

 

鄰桌在開香檳酒，突然發出“砰”一聲，氣泡傾瀉下來。隊友紛紛轉頭，注意力全給奪去，只有小傻瓜聽見答案。

 

“外婆。”

 

彩寶寶真可愛，誰忍心不寵愛。

 

擁有千里眼，看不出千里之外的內心。

 

兩顆心靠得近，盲目也有感覺。

 

“紗夏姐姐，你可以多輸兩次。”

 

隊友的詭計沒有得逞，孫彩瑛得意地笑了，提早回答了兩道題。

 

“我沒有那麼差勁呢。”

 

不會玩法，玩不過前輩，松鼠不信是反應能力慢。

 

“自助餐開始了，足球王想吃甚麼？”

 

“我幫你拿。”

 

副社長深藏不露，田徑隊認定她是足球王。小傻瓜沾沾自喜，比起足球王，更喜歡足球小將。

 

“我要問你，這一刻想到的前女友。”

 

小魔鬼出現，把拳頭變成麥克風，遞給酷小孩。

 

“沒有。”

 

孫彩瑛揚起笑容，給予標準答案。

 

“是喔。”

 

“今天早晨，你在想誰呀？”

 

無風不起浪，湊崎紗夏聽取了證詞。

 

師姐一時說漏嘴，松鼠打破了戀愛哲學家的定律。

 

She has a a type.

 

新星交往的女友，都有相似的模樣。

 

“每個早晨，都在想誰呀？”

 

眼眸如黑洞，吸引別人掉進夜空，追尋一點星光。

 

“行啦，你也認識阿晨嘛。”

 

話說到這份上，孫彩瑛無法假裝聽不懂，大方提及前女友。

 

“哪個阿晨呀？”

 

社團的會議，副社長見過那個阿晨，傳說的最佳女朋友。

 

“美術社社長，我的前女友，阿晨。”

 

猶豫才有問題，酷小孩不掩飾過去，重提也是釋懷。

 

“聽說是初戀喔。”

 

“嗯......這倒是難說......”

 

隊友拿食物進來，茶几擺滿了盤子。

 

松鼠喜歡吃辣，孫彩瑛把辣椒炒肉放到她面前。

 

“我知道了，還有那位初中的朋友。”

 

如夢初醒，湊崎紗夏一臉興奮，想起曖昧的同學。

 

“是吧。”

 

孫彩瑛愣了片刻，暗自佩服她的反應能力。

 

“最後在一起了嗎？”

 

湊崎紗夏捏着筷子，夾一團傷心酸辣粉，雖然不傷心。

 

“沒有。”

 

視線範圍有撲克牌，封面是Joker。

 

酷小孩抓一堆藍莓，一顆一顆往嘴裡塞。

 

“為甚麼？”

 

小傻瓜把頭髮紮起來，捧住碗底，喝兩口酸辣湯。

 

“因為不合適。”

 

明明問阿晨，無緣無故牽扯到Joker，孫彩瑛很難解釋那段感情。

 

沒有開花，沒有結果，陽光照亮了種子。

 

“怎麼不合適呀？”

 

答問大會真正開始，副社長傾聽別人的心事，更多是感情事。

 

“她想要的，我給不了。”

 

田徑隊的食量，拿多少吃多少，只剩下光盤子。

 

“也是啦。”

 

早戀的困難，除了父母師長，還有經濟問題。

 

“初中生嘛，哪有那麼多錢談戀愛......”

 

湊崎紗夏夾一塊紅燒肉，拌兩口飯吃。

 

酸辣粉剩半碗，分給傷心人，孫彩瑛慢慢品嚐。

 

承受不來的味道，自然逼出眼淚來。

 

“到底她想要甚麼，連你也買不起？”

 

小孫總居然有財政困難，傻瓜倒好奇這個問題。

 

“咳......”

 

真不是故意，時機剛剛好，酷小孩不停咳嗽。

 

“我給你拿牛奶。”

 

湊崎紗夏不忍看彩寶寶受苦，出去買新鮮的瓶裝牛奶。

 

進門經過便利店，冷凍櫃有牛奶。

 

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可以。

 

孫彩瑛啞着聲，喊不停蹦跳的松鼠，飛快消失。

 

“孫彩，可以啊你。”

 

“連副社長都叫得動，舞蹈社成為我們的囊中物了。”

 

“拿下社長，指日可待。”

 

情場高手洞悉一切，拍了拍她的肩膀，戲謔地開口。

 

“你......居然......喜歡......那位社長？”

 

酷小孩滿臉通紅，拿紙巾掩住口鼻，好不容易喘過氣來。

 

“我是說你啊。”

 

“副社長只是踏板，你的真正目標是社長吧？”

 

戀愛哲學家先後和各社長交往，應該不會有例外。

 

隊友因此推斷，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跟......那位社長......八字不合。”

 

喉嚨像鋪滿沙粒，開口硌得她生疼，孫彩瑛皺眉。

 

“這都甚麼年代了，你還信這個？”

 

猛獸大笑幾聲，給她一杯香檳酒。

 

“彩瑛不喝酒！”

 

松鼠飛奔回來，及時阻止他的動作，不忘把牛奶倒給彩寶寶。

 

“湊崎小姐，請問社長是單身嗎？”

 

隊友朝新星擠眉弄眼，以為幫了她大忙。

 

“我不知道哎......”

 

田徑隊熱情率直，副社長機智天真。

 

“平井社長只會跳舞，暫時沒有心思談戀愛啦。”

 

湊崎紗夏分給他一根牛油玉米，輕易把他打發了。

 

“彩寶寶，感覺有好點了嗎？”

 

松鼠回到沙發，拿紙巾擦她臉上的汗水，眼神流露擔憂。

 

“好多了。”

 

酷小孩捧住牛奶瓶，難得不講究牌子，乖乖喝下去。

 

冰凍的液體滑過喉嚨，充滿奶香味。

 

“你是一點辣也吃不了嘛。”

 

湊崎紗夏無辣不歡，以為那碗酸辣粉只是微辣。怎料對別人是不同的效果，看來是特辣。

 

“還行呀。”

 

孫彩瑛笑了笑，不認為兩人的口味合不來。

 

“別逞強，這樣子對胃不好。”

 

隊員忙於進食，終於沒有人唱歌，湊崎紗夏撿起兩支麥克風。

 

“我想試試看嘛。”

 

了解不同的世界，嘗試未知的事物，一直是戀愛的樂趣。

 

“現在先試一下，陪我唱歌。”

 

松鼠一蹦一跳，點擊觸控屏幕，挑選喜歡的情歌。

 

“好吧。”

 

玩過樂隊的人，不害怕當眾唱歌，酷小孩接過麥克風。

 

湊崎紗夏沒有切歌，即使誰也不唱。

 

轉椅當作機動遊戲，自我旋轉，小傻瓜玩得不亦樂乎。

 

服務生收拾了盤子，茶几變成賭桌，田徑隊拿水果押注。一個有葡萄，一個有櫻桃，新星喜歡草莓。

 

“孫彩，有練過喔？”

 

“當然。”

 

孫彩瑛表演花式洗牌，華麗又實用，把五副紙牌交錯疊起來。

 

“分牌。”

 

“再分牌。”

 

酷小孩投入玩撲克牌，麥克風放一旁，身邊坐滿觀眾。

 

隊員遮擋了視線，一群人圍觀賭局，偶爾發出驚嘆聲。

 

“他們是不是玩蓋棉被呀？”

 

田公子等待上舞台，盯着副社長的麥克風。

 

湊崎紗夏唱完了兩首歌，酷小孩也沒有加入，感到有點失落。

 

“21點啦，怎麼會玩蓋棉被啊？”

 

副社長傻得可愛，小猛獸的新歡，與前任不同，果然改變了理想型。

 

“是喔。”

 

湊崎紗夏喜歡玩蓋棉被，即使反應不夠快，每次拍得手掌疼。

 

“對了，我聽你唱的歌......”

 

“你會外語吧？”

 

最佳聽眾留意副社長的選曲，突然想到南極小企鵝。

 

“能不能翻譯這句話給我聽？”

 

田公子拿出手機，湊崎紗夏看清楚內容。

 

孤島島主交換聯繫方式，也不至於關心對方的簽名。

 

“你是不是喜歡南醬呀？”

 

明明他在追女生，足球隊都看出來，傻瓜竟然以為他念舊。

 

“過去了，我跟S清清白白的。”

 

情場浪子一臉緊張，不想和射箭隊傳緋聞。

 

“S？”

 

機智的傻瓜撓了撓腦袋，不明白名井南和S的關係。

 

“我以為她和女神分手了，誰知道還在交往啊......”

 

田公子調整支架的方向，悄悄把麥克風搶過來，準備表演搖滾樂。

 

“你認識子瑜？”

 

副社長一時激動，差些滑落到地上。

 

幸虧，猛獸負責人伸出援手，及時把她扶起身。

 

“以前在校門口見過，那時候給她取了個綽號。”

 

“大家私底下，喊她網球王子。”

 

“因為戴白色棒球帽，又是穿運動服的。”

 

就算北極熊看不見，田公子怒瞪新星一眼。

 

只顧打牌，不管女朋友。

 

現在倒好，他要幫忙應付副社長。

 

“子瑜喜歡打網球呀？”

 

棒球帽和運動服，真像吸血鬼，湊崎紗夏想像到王子的模樣。

 

“哈哈哈，說起這個就好笑了。”

 

“一直網球王子的叫，也沒看過她背網球拍。”

 

“過了沒多久，才發現她是學古箏的。”

 

田公子陪副社長閒聊，忽然笑出聲來。

 

形象的反差太大，對初中生留下印象，不只因為在S身邊。

 

“那運動服是怎麼一回事？”

 

理科生會彈古箏。

 

湊崎紗夏希望對方有照片，可是不想他的相冊，存有吸血鬼的模樣。

 

“是運動服，也是校服。”

 

對名井南感興趣，留意她身邊的人。

 

田公子不費吹灰之力，掌握大量訊息，大部分來自女校的姐妹。

 

“還有呢？”

 

好奇心不會害松鼠，小傻瓜打開了缺口，得到源源不絕的堅果。

 

甜甜的味道。

 

“其實你想知道甚麼？”

 

情場浪子只想唱歌，盡快解答副社長的疑問，回到轉椅的寶座。

 

“全部。”

 

“你知道的全部。”

 

湊崎紗夏抱住麥克風，賴在轉椅不走，分明看他好欺負。

 

“這事......得從S開始說起......” 

 

“S，顧名思義，就是——”

 

猛獸負責人輕咳了兩聲，故作高深般摸了摸下巴。

 

城內有名的私校，學位是通往成功的入場券。

 

運動風的校服，有兩個款式，冬天是紅黑色，夏天是藍白色。

 

至於棒球帽，純粹是個人飾品，不是校服的配置。

 

有照片才不正常，田公子沒有偷拍，親眼看過側臉和背影。

 

總有同學見多識廣，認得理工學校的制服，給她“高材生”的外號。

 

初中生的個子真高，連男生也認可。

 

誰也不敢接近，免得給嘲笑，身高不如小妹妹。

 

稱號不全是褒義，偶爾取笑是“看門狗”。

 

守在女校門口，有時背古箏包，有時抱住電腦主機。

 

有人試過大膽問她，是不是修電腦的，怎料她點頭。從此以後，校門外有免費的技術顧問。

 

理科生喜歡喝水，不是灣藍的，就是拓地的。

 

最有趣的習慣是，盯着停在路邊的摩托車。

 

“你們這麼聊得來啊？”

 

酷小孩贏了不少水果，讓位給隊友玩，跑來找松鼠。

 

包廂不會冷場，田公子不冷落貴賓，親自招待副社長。

 

“是啊。”

 

“哥怎麼教你的，打牌也要看好女朋友。”

 

一杯凍奶茶的時間，上至S的來源，下至M的誕生，細數男女校的傳說。

 

“行啦，別說了。”

 

情場浪子分享戀愛經驗，換句話是說教。

 

新星要把小傻瓜帶走，逃離猛獸負責人設下的圈套。

 

田徑隊的作風，飯局、聯誼或聚會，情侶隨時離開。

 

北極熊好乖，臨走前問有沒有人坐順風車。

 

結果，隊友不當電燈泡。

 

“彩瑛，你贏了多少呀？”

 

回到車上，湊崎紗夏繫安全帶，打開車載音響。

 

手機連接藍芽，隨機播放喜歡的歌單。

 

“換成現金，大概有兩千多塊。”

 

酷小孩有些得意，享受玩撲克牌，即使籌碼是水果。

 

“哇，你玩得真好。”

 

副社長記下新星的喜好，一天下來，了解彩寶寶的方方面面。

 

“因為你帶給我運氣。”

 

聊天之間，孫彩瑛把車停在收費亭，智能系統識別車牌號，確認電子支付了停車費。

 

“嘻嘻嘻，我們現在回去嗎？”

 

湊崎紗夏低頭玩手機，上網搜索田公子說的理工學校。首先看見排名，號稱是計算機人才的所在地。

 

“你還想去哪？”

 

玩了一整天，皮卡丘沒有放電完畢，居然還有能量。

 

練歌房離宿舍大樓不遠，孫彩瑛放慢了車速。

 

“想去你的學校看看。”

 

酷小孩愣了片刻，不曾預料松鼠關心她的過去。

 

“那要訂機票啊，先送你回去拿護照。”

 

過一會兒，傻瓜才反應過來，又發現驚喜。

 

“小學畢業，就去了曼徹斯特。”

 

西城的學校，還有一所留下回憶，孫彩瑛認得前往小學的路。

 

“那時候，你只有十一歲呀？”

 

“是吧，我十七歲才回來。”

 

彩寶寶還是孩子，留在陌生的地方。

 

難怪她有點酷，最初語言不通，漸漸不愛說話，後來又糾結發音。

 

曖昧的同學，原來是遠方的朋友。

 

“曼徹斯特是怎樣的呀？”

 

湊崎紗夏把手機放一旁，搜索的資料，不及真實的感受。

 

“常常下雨，你會珍惜有陽光的日子。”

 

“可我看到了藍色的月亮。”

 

回憶那段時光，不免想起Joker，孫彩瑛不提相關的人與事。

 

“藍月亮？”

 

眼神閃爍，湊崎紗夏想像藍色和月亮重疊的畫面。

 

淺藍色毛巾，摘下來月亮。

 

“Blue Moon.”

 

“一支球隊的隊歌，球迷都會唱。”

 

球衣，球隊，隊歌，外號。

 

“你會不會唱？”

 

“剛剛你沒有唱歌，現在唱給我聽嘛。”

 

下午踢完足球賽，晚上又認識球隊，湊崎紗夏綻放笑容。

 

“還是帶你去曼徹斯特，我們一起聽。”

 

沒有伴奏，不是情歌，不在球場，車上的氛圍不適合清唱。

 

“我就想聽你唱嘛。”

 

小傻瓜有點委屈，撒嬌是甜蜜的負擔。

 

“好吧。”

 

孫彩瑛拿她沒辦法，清了清嗓子。

 

“Blue Moon, you saw me standing alone.”

 

“Without a dream in my heart.”

 

“Without a love of my own.”

 

說第二語言的聲線，竟然像貝斯的低音。

 

酷小孩像寶藏，金銀珠寶是表面的偽裝，湊崎紗夏要深入了解。

 

“有沒有唱過給她聽？”

 

小傻瓜還是小魔鬼，不經意設下陷阱。

 

“Joker？”

 

前面的路口，時常發生追尾的事故，孫彩瑛專心留意紅綠燈，與前後的轎車，保持適當的距離。

 

“喔，原來是叫Joker呀！”

 

沒有交通意外，意外透露名字。

 

“我不會怎麼拼，你教教我嘛。”

 

這種程度的撒嬌，應該要列入影響道路安全的因素。

 

湊崎紗夏乘勝追擊，望向那顆綠色耳墜，像水滴，像月亮。

 

突然想到哈爾，真像多情的人。

 

傳說哈爾會吃掉漂亮女生的心臟，而她也拿下姐姐的愛。

 

“J—O—K—E—R.”

 

“玩撲克牌，這張可以替換別的紙牌。”

 

“我沒有和她玩，一直很認真。”

 

 

其實，她不是小丑。

 

我才是小丑，只會哄姐姐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