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光

Chapter 151

 

寢室變成夏日的海灘，椰子味是持久的空氣清新劑。

 

仗着感情深厚，平井桃自作主張，替湊崎紗夏教訓戀愛哲學家，事後才告訴醒來的人。

 

“愛的反面是甚麼，彩瑛知道了嗎？”

 

昨晚的衣服殘留燒烤的味道，湊崎紗夏沒有將紅黑格子襯衫掛在椅背。洗衣機運作的時間，她吹乾了頭髮。

 

“我怎麼可能跟迷你機器人說？”

 

“她不去問名偵探，偷偷關注人家的簽名。”

 

“這事很奇怪，她到底在想甚麼？”

 

平井桃將香水瓶沖洗乾淨，給傻瓜裝飾香薰蠟燭。天才還是喜歡她原來常用的甜香，包括頭髮的玫瑰味。

 

“香水用完了，彩瑛也沒有變好。”

 

“你把香水全倒了，她有說甚麼嗎？”

 

早餐是焦脆的饅頭，表皮是金色的。湊崎紗夏咀嚼着沒有餡料的麵團，想起紫色的玫瑰，莫名感到有點甜。

 

“沒有，她就傻傻地看着我。”

 

“她哪敢阻止我，都給我說中了。”

 

“為甚麼香水味是一樣的？”

 

淡紫色瓶子的容量不同，平井桃以為傻瓜嘗試體會給大海包圍的清涼感，這時候發現情人節禮物的玄機。

 

“我選了30毫升，還是100毫升，彩瑛都不會知道。”

 

“彩瑛是怕我尷尬吧。”

 

拍攝校園海報的時間漸近，湊崎紗夏將正事變成郊遊。她調鬧鐘早起，打算準備水果三明治，畢竟周子瑜愛吃麵包。

 

電梯間的動靜引來注意，圍觀的人敲響指定的寢室門。校園傳說田徑隊和舞蹈社的戀愛，舍友自然通知湊崎紗夏勸架。

 

“湊崎，打起來啦！”

 

“快開門，兩個新生要送醫院了。”

 

門外的人着急得呼喊，平井桃好不容易找到棉質拖鞋。沒有早課的人穿着舒適的睡衣，扯下牛仔外套裹在身上。

 

“你們沒有跟林大小姐說吧？”

 

“別叫她出來，我們會處理。”

 

平井桃靠在門板，還有興致和舍友閒聊。

 

湊崎紗夏連瞪她一眼都浪費時間，扣好睡衣的鈕扣，匆忙地衝出去。

 

接近約定的時間，吸血鬼是湊崎紗夏叫來的，周子瑜沒有遲到。今天傻瓜不機智，她沒有估計兩個人會大打出手。

 

“紗夏，你等等我。”

 

“快帶我去看。”

 

新生是孫彩瑛，舍友認出來的另一個風雲人物是誰。平井桃聰明得很，才不會讓林娜璉摻和，她一定袒護自家的寶貝。

 

“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嘛。”

 

“要打到外面打個痛快，不要擋着我們的路。”

 

牆架折成幾截，照片和公告散落一地，幸虧沒有砸爛裝飾的玻璃。舍友堵在門口，沒有貿然上前分開扭打在一起的新生。

 

“現在甚麼情況？”

 

“讓一讓，都給我讓開。”

 

平井桃擠到前排，伸手拉傻瓜到身邊。

 

湊崎紗夏一臉焦急，看清楚誰受到欺負，止不住發抖。

 

周子瑜閉上眼睛，雙臂放在腹部，看似失去意識。

 

孫彩瑛撿起利器，沒有收手的念頭，快要劃傷躺在地上的人。

 

“桃，別傷着子瑜。”

 

湊崎紗夏再不擅長做決定，到了緊要關頭，也會暴露真實的想法。她抓住平井桃的肩膀，選擇最想保護的人。

 

傻瓜保證不會責怪她，平井桃沒有後顧之憂。

 

“孫彩瑛，你搞甚麼名堂？”

 

“周子是紗夏叫來的，你把人打成這樣？”

 

“看看這滿地的垃圾，你就是最大的一個。”

 

平井桃善用身體的柔軟度，踹了孫彩瑛一腳。她沒有和情緒失控的人糾纏，將衝動魯莽的人壓在地上，至少不能接近周子瑜。

 

“我也是垃圾......”

 

明明沒有先動手，孫彩瑛不服氣地踩了一腳，最終變成罪人。

 

地板殘留消毒水的味道，清潔工比她們來得早。孫彩瑛的四肢酸軟，沒有力氣掙扎，平井桃騎在她的背上。

 

湊崎紗夏選擇拯救周子瑜，平井桃趕來踹開她。孫彩瑛用力地喘氣，捂住疼痛的側腰，眼睛受到汗水的刺激，幾乎睜不開。

 

湊崎紗夏蹲在周子瑜身邊，只差給她做人工呼吸。

 

“頭暈不暈，我扶你起來。”

 

額頭傳來針扎般的刺痛，周子瑜感覺到血管突突地跳動。視線逐漸清晰，她怔怔地看着湊崎紗夏，找到閃爍的星光。

 

“子瑜，是不是很疼？”

 

湊崎紗夏捲起黑色毛衣的袖子，檢查每寸皮膚，幸好沒有瘀血。她湊近周子瑜的臉，撥開黏着汗水的劉海，發現滲血的位置。

 

“對——”

 

湊崎紗夏拿出紙巾，按壓她的傷口，又不敢用力。

 

“對......”

 

小傻瓜不喜歡聽見對不起，周子瑜不能讓害她難過。

 

隱忍的人面無表情，只有微弱的音節，周子瑜在喊疼。

 

“很快就不疼了。”

 

湊崎紗夏難掩心疼，捨不得她受到折磨。

 

“我的臉......”

 

周子瑜撐起上半身，天花板的出風口吹起紙巾，弄得眼角發癢。就算不是愛美的人，也會在乎儀表，她的身邊沒有鏡子。

 

“我離你這麼近，才能看見傷口。”

 

“頭髮遮住了，很淺的劃痕，一定不會留疤。”

 

湊崎紗夏輕柔地摩挲她的手背，撫平她的不安。

 

“紗夏姐姐，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電梯間鋪設的地板堅硬，沒有墊背的軟墊，她的肩胛骨有點疼。周子瑜的身體沒有大礙，畢竟孫彩瑛只是將她推倒在地。

 

“甚麼話？”

 

湊崎紗夏摟住她的肩膀，慢慢地往前走。

 

“我做得不好嗎？”

 

“你不是要我打架更好一點嗎？”

 

孫彩瑛攥緊拳頭，無法擺脫背上的人，喊得聲嘶力竭。

 

湊崎紗夏有一點點喜歡她，她心底的委屈不僅僅是一點。

 

從昨晚到現在，誰也沒有站在她的這邊。

 

倘若她是垃圾，和她打架的人也是垃圾。明明她在挨揍，舞蹈社的傻瓜不分是非黑白。

 

“你給我閉嘴。”

 

“孫彩瑛，你還有臉說這個？”

 

“忘了你問我甚麼嗎？”

 

平井桃鎖住她的雙臂，堵不住她的胡言亂語，只好多揍她兩拳。圍觀的人沒有散開，她不好當面說出新星關心的姓名。

 

湊崎紗夏沒有走近，給平井桃拖到角落的人。

 

“桃，告訴她答案。”

 

“輕一點對她，再放她走吧。”

 

所謂搏打的痕跡，只留在一個人的臉上。孫彩瑛看似可憐，湊崎紗夏目睹重要的一幕，她不是赤手空拳。

 

“甚麼答案......”

 

孫彩瑛收集的情報不準確，原來湊崎紗夏是外熱內冷。她的喉嚨發乾，眼睜睜地望着沒有回首的背影走遠。

 

“紗夏對你的感覺，現在明白了嗎？”

 

“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是冷漠。”

 

平井桃按住她的腦袋，沒興趣探究那雙眼眸溢滿的情感。天才無法預料林娜璉的行蹤，不知她何時出現，趕快清理垃圾。

 

孫彩瑛得到答案，沒有想像的快樂。

 

“不許跟林娜璉說這事，你也沒有甚麼好說的吧。”

 

“最好一個字也不要提。”

 

“你毀壞的物品，拿錢出來賠償就完事了。”

 

平井桃沒有察覺到心虛的來源。

 

兩個人激烈地打鬥，究竟誰犯了更大的錯。她不確定這場衝突的責任，一上來就對孫彩瑛拳打腳踢，恐怕林娜璉會秋後算賬。

 

“我怎麼不敢講，你怕我告狀嗎？”

 

直到此時此刻，平井桃沒有拉她起來。

 

孫彩瑛被迫趴在地上許久，後背承受她的重量，全身都要散架。

 

“這麼多人看着，你劃傷周子的臉。”

 

“我叫名偵探過來，你跟她解釋。”

 

孤島島主要商量解決辦法。平井桃考慮給吸血鬼化妝，遮住額頭的瑕疵，瞞過攝影社社長。

 

海報拍攝順利，攝影社不會將異樣往上報，林娜璉不會收到消息。

 

“我沒有！”

 

“你突然撞過來，我才劃了一下。”

 

孫彩瑛承認動作嚇人，但是沒有給怒氣沖昏頭腦。

 

飛行員夾克的袖子裂開，因為她將手縮回去，將尖銳的一端往身上插。

 

“我要見娜璉姐姐。”

 

平井桃用力地踢她，又不聽她的解釋，孫彩瑛不甘受到欺負。她的胳膊快要給卸掉，後背顯然是一片紅腫。

 

“你要把事情鬧大嗎？”

 

“好呀，你先見名偵探吧。”

 

平井桃當着孫彩瑛的面前，撥打她最熟悉的電話號碼。

 

“行啦，別說了。”

 

“都是我的錯。”

 

通話時間沒有計算，孫彩瑛按下結束鍵。

 

她不想見到名井南。

 

這份心情超越了委屈、不甘、無奈。

 

 

除了空氣充滿椰子味，這間寢室沒有變化。

 

衣架丟在床上，外賣盒堆放垃圾桶，湊崎紗夏的生活充滿煙火氣息。

 

“紗夏姐姐，氣球不在了嗎？”

 

周子瑜很少抬頭看人，今天將視線定格在天花板，尋找紫色氣球。注入心臟的勇氣撐不過三天，我愛你卻不會消失。

 

“氣球不會飛了，可是我沒有丟掉。”

 

湊崎紗夏拿髮夾固定她的劉海，背對着人找藥箱。寢室的醫療用品不齊全，最多是平井桃堅持不外傳的止痛膏。

 

“消氣了嗎？”

 

“我再充氣，那就可以飛起來。”

 

周子瑜拿黑色毛衣拖完地，不願意弄髒床鋪。她將長筒靴擺在外面，輕輕地將門關上，但也沒有反鎖。

 

“沒有喔。”

 

“臉上留疤了，怎麼辦？”

 

理科生沒有學會語言的藝術，她問的是氣球，湊崎紗夏回答是人。她不後悔冷待孫彩瑛，畢竟給不了公平的處理方式。

 

吊橋沒有固定的平衡點，才會偏向一個人。

 

“紗夏姐姐是嫌棄我嗎？”

 

“我變成這樣子，你覺得不好看。”

 

寢室沒有衛浴設備，周子瑜忘記找鏡子。她甚至忘記口袋的手機，只要開啟拍攝模式，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紫色氣球飛不動，人也洩氣了，不該相信湊崎紗夏的話。那天在松山的公寓，湊崎紗夏誤以為她劃傷臉，給她溫暖的擁抱。

 

偏偏今天沒有。

 

周子瑜感到難過，錯將戲言當作承諾。

 

“無論你變成甚麼樣，我也覺得好看。”

 

“可這不是你可以打架的理由。”

 

一般的擦傷，長年練舞的人不會感到陌生。那怕是輕微的傷，只要落在臉上，湊崎紗夏自然格外擔心。

 

就算記憶力強，周子瑜需要她再次確認承諾。

 

“認識你這麼久，你一直是冷靜理智的人。”

 

“怎麼會隨便動手，跟彩瑛打起來？”

 

湊崎紗夏將人按在床邊，嘗試找白頭髮，一點也不開心。沾了酒精的棉花貼着她的額頭，觸感依舊柔軟，可惜不是棉花糖。

 

“嗯，我先動手的。”

 

“彩瑛說了不該說的話，我沒辦法和她溝通。”

 

“我看她的眼神，早就想打我了。”

 

電梯間沒有監控，事實只有兩個人知道。周子瑜可以推卸責任，將壞朋友變成真正的罪人，但是她沒有。

 

“甚麼眼神？”

 

“為甚麼彩瑛想打你？”

 

傷口劃得不深，皮膚像是擦過鋒利的紙張，額頭浮現淺紅的血絲。湊崎紗夏凝視着這個人，聞到松木的清香。

 

“她看我的眼神，令我想起很多人。”

 

“從初中開始，嫉妒我的人，喜歡南的人。”

 

周子瑜一心放在名井南身上，沒有及早發現壞朋友的異樣。

 

孫彩瑛將喜歡藏在心底，只敢偶爾偷看名井南。她錯在將周子瑜當情敵，無法收起潛意識的敵意。

 

“是喔，我也很欣賞南醬。”

 

“看來大家都喜歡溫柔的人呢。”

 

湊崎紗夏握住棉籤上藥，深怕碰到對方的痛處。她沒能力一心二用，分析這段話的意義，說明孫彩瑛的動機不單純。

 

“紗夏姐姐，我昨天晚上睡不好。”

 

額頭受到冰涼的刺激，周子瑜乖乖地待着不動。她習慣雙腿併攏，湊崎紗夏無法接近她，那怕彼此的膝蓋緊貼。

 

“我有點累。”

 

“還有多久才會好？”

 

棉籤離開傷口的片刻，周子瑜將人擁進懷裡，坐姿不再優雅。她靠在湊崎紗夏的身上，望着深藍色的絲綢睡衣，發現扣子扣反了。

 

湊崎紗夏是機智的傻瓜，對別人貼心，對自己粗心。

 

“子瑜......”

 

行動比言語引起反應，木頭竟然主動拉近距離。

 

“頭上的傷，你要跟南醬說一聲嗎？”

 

湊崎紗夏逐漸臉紅，絲綢長褲碰到她的大腿內側，比親親抱抱親密的接觸。

 

湊崎紗夏屈膝取出創可貼，將敷料貼在她的傷口。只要稍微動一動身子，膝蓋與她的緊身牛仔褲摩擦。

 

“紗夏姐姐，你可以配合我一下嗎？”

 

打架不是值得分享的樂事，何況她受了點輕傷。周子瑜報喜不報憂，打算隱瞞虛擬女友，直到名井南問她。

 

“配合甚麼？”

 

理科生選擇的用詞曖昧，湊崎紗夏的耳朵發燙。

 

“我是不小心摔倒了。”

 

“我希望你和學姐也這樣說。”

 

周子瑜沒有低頭或仰頭，方便湊崎紗夏處理傷口。她看不見傻瓜的表情，魔法少女陷進想像的世界，臉紅得像蘋果。

 

“知道啦。”

 

“南醬問起來，我會配合你的。”

 

創可貼有可愛的松鼠，替湊崎紗夏保護傷口。傻瓜不能摸摸她的頭，不能揉亂她的黑髮，不能抹掉她的傷痕。

 

“子瑜，我本來想給你做水果三明治。”

 

“買了你喜歡的香蕉。”

 

湊崎紗夏捧住她的臉，看不見笑容，也就沒有酒窩。

 

“你吃過早餐了嗎？”

 

湊崎紗夏有點緊張，內心的氣球鼓脹，不說些話會綻放煙花。面對面的距離，她的心跳聲落在周子瑜的耳邊。

 

“嗯——沒有。”

 

周子瑜沒有睡好，又打了一架，消耗不少體力。她不是每天保持清醒的人，至少也記得咖啡廳的紫薯軟歐包。

 

她說了善意的謊言，捨不得湊崎紗夏失望。

 

更重要是，她想吃她做的早餐。

 

“現在來不及，只能吃泡麵了。”

 

“你會覺得不夠健康嗎？”

 

湊崎紗夏輕碰她的臉頰，戳出柔軟的酒窩。也許真正配合她的人是，反應遲鈍的木頭。

 

“沒關係，我喜歡吃泡麵。”

 

黑色毛衣沾滿灰塵，周子瑜沒有往後躺在床上。湊崎紗夏身上沒有壞朋友的氣息，剩下頭髮的玫瑰香，所以她能安心睡覺。

 

湊崎紗夏給周子瑜抱住，鎖在她的懷裡。她側身坐在周子瑜的腿上，對方將額頭埋在她的頸側。

 

湊崎紗夏撫摸着黑色毛衣，聞到櫻花的香氣。

 

明知道周子瑜待在寢室，平井桃進屋也不會敲門。她一個懶得打掃的人，今天竟然要清理垃圾，重新擺好每張照片。

 

“迷你機器人真不讓人省心。”

 

“不過她給的錢，還夠我們吃兩頓海鮮燒烤。”

 

平井桃將寢室門鎖好，害怕林娜璉過來找人。她聽從湊崎紗夏的吩咐，特意拿熱水壺進來，轉身看見刺眼的畫面，又來一顆沙子。

 

“小點聲，別吵醒子瑜。”

 

湊崎紗夏輕捧着周子瑜的臉，深怕她的額頭撞向床被。傻瓜瞪了平井桃一眼，提醒天才放輕手腳的動作。

 

“紗夏，你的手不酸嗎？”

 

“你就讓周子躺着，就劃了一下，不會留疤的。”

 

“我給她找遮瑕膏，不要給Flash發現。”

 

平井桃將牛仔外套丟在椅背，找出床底下的紙箱。湊崎紗夏何時喜歡海鮮味的泡麵，嘗試別人的口味而已。

 

“不行。”

 

“傷口哪有這麼快結痂？”

 

“你給她塗這些，感染了怎麼辦？”

 

湊崎紗夏難得久坐，沒有活蹦亂跳，沒有活動四肢。

 

這幅景象太新奇，平井桃需要時間適應傻瓜的克制。喜歡的人在身邊，她沒有偷偷親親，她沒有趁機抱抱。

 

“紗夏，那你想怎麼樣？”

 

“Flash的要求高，還有正常人無法理解的怪癖。”

 

“她要完美的模特，現在有一個不完美了。”

 

平井桃找到海鮮味的泡麵，撕開調味包和配料。天才打算拿食物的香味，喚醒靠在傻瓜身上的吸血鬼。

 

“我陪子瑜一起變得不完美。”

 

“你也拿尺子劃我的臉。”

 

湊崎紗夏望向那塊創可貼，握拳敲着不機智的腦袋。倘若攝影社不滿意主角的狀態，她不會讓吸血鬼獨自承擔後果。

 

“紗夏，你真是傻。”

 

“過了一個月，你還是願意嗎？”

 

平井桃不會傷害湊崎紗夏，沒有理會鼓足勇氣的傻話。她將沸騰的水倒進碗裡，差些給熱水壺燙着手背。

 

“我願意。”

 

子子，我會對你負責，確保你一個月後，平安無事踏出這個門口。不只平安無事，還健健康康，幸福快樂。

 

湊崎紗夏想起黑色棒球帽，自此變成柴犬。

 

她的心臟中了金箭，將她擁有的愛，全部給了周子瑜。

 

而今天戴帽子的人，不再害怕湊崎紗夏的眼睛。

 

魔法少女解開了愛情魔咒。

 

她的魔法是笑容。

 

 

我會變成網球王子，帶你回到相遇以前。

 

還沒認識你的時間，只為等待奇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