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6

 

1973年出產的葡萄酒不存放在酒窖,味道恐怕變質。誰也沒有拔掉軟木塞,玻璃酒杯留在茶几上,擦拭乾淨也不會反光。

 

因為沒有開燈。

 

名井南沒有時間整理緞面襯衫,跌跌撞撞地上樓。她給周子瑜拉扯着前行,旋轉樓梯是真正的考驗,名井南的腳趾傳來痛感。

 

她不背她,她不抱她,卻又不願意開燈。

 

南,你怎麼知道是彩瑛給的藥?

 

你醒來之後,定延學姐還陪你身邊嗎?

 

主人房的窗簾長期拉上,連陽台也有防蚊紗網,名井南最怕蟲子進屋。周子瑜感謝她的良好習慣,如今沒有光芒照進來。

 

理科生選用陪伴這個詞,看似不相信名井南。跨年夜對情侶的意義,電視劇的鏡頭說明一切,周子瑜不會犯傻。

 

子瑜,我累了。

 

還有想問的,醒來再說。

 

企鵝玩偶留在沙發,名井南摟住小熊Tim。她掀開空調被,鑽進十八度的被窩,早給空調機的冷風包圍。

 

南,你還能睡得着嗎?

 

娜璉姐姐多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眼睛適應了黑暗,牆上不再有相擁的剪影。周子瑜憑感覺判斷位置,冷冰冰的被子裹着名井南的身體,而她伸手壓住被角。

 

若是重感情的人,不該無動於衷。

 

子瑜,你要相信我的感覺。

 

我沒有感覺。

 

除非名井南不蓋被子,否則她給虛擬女友再次鎖住。名井南將枕頭擺好,側臥在床上,面向身旁人,那怕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對那一夜沒有感覺,她對那個人沒有感覺。

 

我相信你。

 

可是娜璉姐姐不相信你。

 

小狗玩偶還在宿舍,周子瑜變成真正的苦惱中,一時找不到突破口。照片是有力的證據,虛擬女友的說法是單方面的辯解。

 

你相信我就夠了。

 

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雙人床沒有列隊的玩偶,冰塊給人的體溫融化。名井南抓住身旁人的手背,輕輕地落下一吻,完成沒有當着孫彩瑛面前做的事情。

 

是嗎?

 

從甚麼時候開始,你也喜歡滿天星了?

 

剛剛的熱水澡洗完,周子瑜發現愛情的配角。裝在花瓶的滿天星,名井南沒有放在窗台邊,擔心雨水將白雲變成烏雲。

 

在街上買的。

 

我也沒有注意是滿天星。

 

名井南預料不到虛擬女友的突擊檢查,來不及藏起滿天星。白色滿天星能暴露在陽光下,見不得人是喜歡的心思。

 

你不覺得氣味難聞嗎?

 

新鮮的滿天星,氣味特別濃,你是這兩天買的。

 

我聞着難受,真的快要吐了。

 

黑暗放大感官的刺激,周子瑜掀開被子躲進去。

 

她拿身旁人的衣角捂住鼻子,不經意地扯下緞面襯衫的袖子,顯然無法和這束花待在同一個地方。

 

有她就沒有滿天星,有滿天星就沒有她。

 

我可以拿走,你也要放我走。

 

名井南打開壁燈,噴一圈茉莉味的香水,蓋過令她不舒服的氣味。她將滿天星搬出房門外,打開長廊的窗戶通風。

 

含羞草從三樓搬到二樓,日照時間沒有變長。

 

而滿天星擺在室內,佔據人的目光。

 

 

名井南給人誤會三年,依舊沒有選擇自辯。虛擬女友不是罪人,理科生急於為她洗清嫌疑。

 

優雅的人沒有賴床的習慣,除非遇上不願意做的事情。

 

南,昨天晚上說好的。

 

醒來就去見娜璉姐姐。

 

周子瑜掀開她的被子,她就鑽進另一張被子。周子瑜拿走她的枕頭,她就躲到床尾。周子瑜搶掉她的玩偶,她就抱住自己。

 

再給我十分鐘。

 

名井南沒有反悔,沉默不是默認同意。她也提出妥協的條件,前提是俞定延要在場,否則她不會開口。

 

簡單來說,俞定延回來以後,所有謎團自然解開。

 

南,你逃不掉的。

 

我會跟着你一整天。

 

周子瑜拿名井南沒辦法,下床拉開窗簾,給予她溫暖的陽光。她調高空調設定的溫度,從十八度變回二十五度。

 

子瑜,你不是趕時間嗎?

 

你不準時過去,林學姐以為我又不讓你拍了。

 

名井南從空調被探頭出來,熟記學生會的任務。孤島島主的郵箱早收到攝影社的通知,出於禮節告訴她罷了。

 

你在娜璉姐姐的心目中,形象不太好。

 

我不喜歡別人誤會你。

 

情緒影響睡眠,周子瑜盼望早日解決問題,林娜璉少難過一天。她為了寸步不離地盯着床上的人,提早準備出門。

 

名井南不用跑多遠,只要將房門上鎖就成功。

 

子瑜,我不知道要說甚麼。

 

我沒有想說的。

 

有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說清楚。

 

緞面襯衫的質量多好,昨晚沒有給虛擬女友扯壞。名井南坐直身體,無奈地扶着額頭,感覺到氣溫的變化。

 

很簡單。

 

娜璉姐姐問你甚麼,你就回答問題。

 

周子瑜無法理解名井南的顧慮,可是她變成溫柔的苦惱中。儘管理科生寵愛小狗,她也不寵壞小狗。

 

周子瑜的反應遲鈍,也就不擅長看眼色的遊戲。

 

腹黑的人竟然聽她的話,甚至催促她早點出門,她感到不安。

 

從走出別墅的一刻開始,周子瑜牽上名井南的手。

 

名井南像是上刑場的囚犯,給虛擬女友押送至林娜璉的面前。

 

而為她鎖上手銬的人是周子瑜。

 

 

學生會的辦公時間是十點,林娜璉卻又沒有固定的工作。周子瑜沒有正式傳郵件預約見面,更加沒有私下傳訊息。

 

沒有約定,那就不會失約。

 

周子瑜留有餘地,始終對名井南心軟,給她逃跑的機會。

 

虛擬情侶多年來的習慣,一個點餐,一個找位置。

 

咖啡廳外展示限定時間的餐品,三月是芒果特飲配朗姆酒蛋糕的季節。店內沒有擁擠的人流,大部分桌子空着,空氣洋溢咖啡豆的香味。

 

清晨七點半,這片校園多寂靜,路上沒有匆匆忙忙的人影。不喝一杯冰美式,人就昏昏沉沉,名井南坐在角落發呆。

 

娜璉姐姐喜歡喝甚麼,現磨黑咖啡嗎?”

 

南,你待會帶一杯給她。

 

周子瑜捧着紫薯軟歐包,享受棉花糖一般的質感。她為名井南點了鱈魚沙拉,拿叉子夾起生菜品嚐。

 

香草拿鐵。

 

林學姐不喝冰美式,可是她會偷喝俞定前輩手沖的冰美式。

 

味道比較清淡,她才喝得下。

 

手機彈出消息通知,土先生詢問她的位置,將補血的牛尾湯送過來。名井南喝着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沒有早上進補的習慣。

 

酷小孩生她的氣,名井南找愛跑愛玩的公子。

 

仙人掌總有重要的作用,名井南不會單獨與林娜璉見面,特意要田公子趕到學生會大樓。

 

你怎麼知道?

 

定延學姐跟你說的?

 

虛擬女友看似不和林娜璉交流,偏偏了解別人的飲食習慣。周子瑜終於聽見她提及俞定延,幸好不是親密的稱呼。

 

正因為知道這麼多,才給人誤會。

 

喜歡俞定前輩要付出代價,她招惹了很多人。

 

子瑜,她先招惹我的。

 

田公子半小時前更新自拍,晨跑的人不拒絕約會。名井南需要他的幫助,不管是送湯還是開會。

 

甚麼意思?

 

定延學姐喜歡上你?

 

三個人的感情線往壞的方向發展,絕對不是林娜璉想要的劇本。周子瑜不會設計代言分手的對白,猜不到名井南的用意。

 

她是我的剋星。

 

每次碰到她,不幸會發生在我身上。

 

名井南輕嘆口氣,不願意回想失去幸運的日子。

 

她的球鞋給人放圖釘,她的襯衫穿了破洞,她的咖啡甜得過頭。

 

認識俞定延以來,名井南掉進萬劫不復的漩渦。

 

避不開的人禍,躲不過的劫數,名井南默默地代替她承受。

 

也許不是她,而是她看似討厭又喜歡的她。

 

 

教學樓擺放歸還圖書的箱子,不同專業的參考書混在一起。俞定延享受打工的時間,將書本分門別類,送回所屬的圖書館。

 

俞定延整天在路上閒逛,尋找不易給同學發現的捷徑。儘管是外出工作,誰也不會監督她打電話,她也不會藉機偷懶。

 

我在忙呢,你有事不能晚點說?

 

一天給我打多少個電話,你比騷擾電話更煩人。

 

書無聲,比有聲的人容易對付,譬如林娜璉。

 

誰又給我儲物櫃塞紙條?

 

人家喜歡我,我可是控制不來的。

 

別找學妹麻煩,你還要不要形象了?

 

俞定延推着運書車,將參考書堆得高,厚重的圖鑑擱在邊沿。隨着搖晃的幅度,那些書變得歪歪斜斜。

 

公告欄張貼着處分通知,俞定延對神秘的孤島不感興趣。有人在校外兜售射箭隊的視頻,看來吸血鬼要安裝更多攝像頭。

 

她拿脖子夾着手機,空着雙手按住最上面的卷宗。

 

我討人喜歡也有錯?

 

我不想再講這個問題,你說不過人就發脾氣。

 

美術社這般偏遠,竟然也有圖書收集箱。這條路平常沒有人流,傳說美術社剩下一道陽光,便是最佳女朋友阿晨。

 

俞定延相信沒有多少人知道捷徑。

 

而今天,俞定延碰到同樣喜歡探險的人。

 

你就不想讓我穿得好看,最好我像個燒烤攤的大叔一樣。

 

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錯在俞定延專心地傾聽林娜璉的話,沒有餘光給予路人。準確來說,運書車沒有撞倒人,掉下來的書砸到人。

 

又不是玩疊疊樂,俞定延將書本當積木,彷彿是拼樂高模型。

 

有重量的積木倒下來,傷害本應與她擦肩而過的人。

 

名井南沒辦法閃開,除非她翻金屬欄杆跳進受保護的溫室。棚架種植農學院研發的蔬果,而她不忍破壞別人的心血。

 

......不說了,我碰到人了。

 

碰到人不是碰到熟人,林娜璉沒有多疑便結束通話。俞定延給躺地上的人嚇一跳,她的傷勢看似不輕。

 

你不看路的嗎?

 

俞定延在打電話,對方不比她好多少,原來也玩手機。既然雙方有責任,她不是故意傷人,自然不會認錯。

 

其實,調皮的人自知理虧。

 

意外本來不會發生,運書車有三層,俞定延將書本堆在最上面。畢竟她懶得低頭彎腰,沒有善用剩下的收納空間。

 

怎麼樣,要我送你到醫務室嗎?

 

你在甚麼學院?

 

黑色毛線帽遮掩她的雙耳,口罩擋住半張臉。俞定延仔細打量那個人,幾乎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她是黑色惡魔,又是白色天使。

 

白襯衫沒有折痕,大概是習慣熨燙衣服的人。白色球鞋有一點薄荷綠,不是沾着路邊的青草。

 

俞定延確定她沒有表面傷痕,最重要沒有流血的傷口。

 

不用了。

 

練球成就的反應,名井南急忙地往後退,手臂撞向金屬欄杆。她費勁地坐直身體,拿開咯得她疼痛的書籍。

 

你是去美術社嗎?

 

門開了,沒有人在,你會白走一趟。

 

俞定延趕來撿起那些書,重新擺在運書車的底層。

 

這條路不只是去美術社。

 

名井南的右手垂着身側,沒法使出力氣。碎裂的屏幕差些割傷手指,她將手機放在衛衣口袋,換左手撐着地面起身。

 

她沒有認真地看俞定延,不打算找她拿醫藥費。

 

還可以去哪?

 

她身上有茉莉香,俞定延喜歡打掃,氣味是最難除掉的污染物。而香水味比外貌,更能識別人的性格。

 

黑色毛線帽的圖案是沉睡的月亮,彷彿有滴雨淋濕額頭。除了戴帽子,還有衛衣的連帽,她將自己藏起來。

 

大學二年級生熟悉校園的平面圖。美術社遠離各學院的教學樓,這個人不可能到這邊上課。

 

風吹得棚架的防蟲紗網鼓脹,摩擦聲刺痛受傷的右耳。

 

地獄。

 

名井南頭也不回地離開,以為兩人不再有交集。

 

 

一天抓不住偷拍的內鬼,吸血鬼互相猜疑,更衣室如同虛設。襯衫底下是白T恤,名井南的表現失準,換不來隊友的憐憫。

 

射箭隊只容得下精英,名井南拿不到滿分,已經配不上銀色。就算她是滿分通過選拔的新生,沒有得到隊長的偏愛。

 

倔強的人強忍疼痛,拿起比往日沉重的弓箭。

 

名井南誤以為是肌肉拉傷,默默地忍耐不適,沒有交代路上遇到的意外。

 

訓練是比賽,她犯下太多失誤,解釋變成藉口。

 

分數的偏差可見,吸血鬼沒有同理心,寬宏大量是奢求。隊長抽一口煙,名井南的呼吸充滿奶油味,畢竟黑魔鬼在身邊。

 

“S,你在報復我嗎?

 

名井南想給他左手,他偏要她伸出右手。

 

報復我有很多方式,你選擇了最無聊的。

 

名井南享有幸運的懲罰,隊長不滿她的表現,親自掰她的手腕。他的話像迷霧般圈住人,新鮮空氣無法接近名井南。

 

我最近對你太好,你忘記耳朵有多疼?

 

愛神的入隊儀式只為三年MVP舉行。隊長那天暗地下重手,今天握住冰涼的手背,習慣掌控人的痛苦。

 

這一年,我不給你任何參賽資格,包括運動會。

 

私人恩怨浪費多少時間,一場意外斷送多少獎牌。名井南愣住,彷彿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待不下去的話,我推薦你去籃球隊。

 

孤島島主對付驕傲的人,再次翻舊帳,徹底埋沒吸血鬼的實力。隊長無視她的存在,不給她發光發熱的機會。

 

比起實力,他更看重心態。

 

名井南掙扎過,遞給他骨科教授開的單子,說明她受傷了。

 

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是你的責任。

 

你真把射箭看得那麼重要,你的手不會弄成這樣。

 

地獄變成深海,名井南沒有爬上岸。

 

她憋住一口氣。

 

 

再遇神秘人是在法律圖書館,俞定延依舊整理書籍。她的穿搭風格不變,今天看見的皮膚更少,連右手也藏起來。

 

俞定延偷偷地注視名井南,發現意外的後果嚴重。

 

她擁有俞小新的稱號,卻又不是壞人。

 

最麻煩是,對方不找她的麻煩。

 

名井南不要求她補償,她也欠她一個道歉。

 

館內的藏書大多不能外借,她總是坐在自習室。只要名井南到櫃台借書,俞定延拿到圖書證,便能了解一個人。

 

俞定延身邊的人都擅長反應,甚至反應過激。林娜璉一激動就打人,朴志效的笑聲有趣。

 

而名井南沒有情緒起伏,看似不會生氣。

 

俞定延找到好玩的事情,想盡辦法得罪名井南。她要撕下偽裝的修養,看清楚神秘人的真面目。

 

美術社冷冷清清,晾着的畫布散發顏料的味道。社員到大自然寫生,不常在此處活動。

 

俞定延觀察周圍環境,以為無路可走,發現雜草遮掩的告示牌。

 

私人重地,閒人免進。

 

這條路通往地獄。

 

傳說射箭隊的白色T恤,充滿鮮紅的手掌印。吸血鬼是移動的靶子,後背插滿鋒利的箭,落得傷痕累累的下場。

 

俞定延透過柵欄看進去,發現名井南是射箭隊隊員。

 

私人恩怨源自嫉妒心。

 

地獄的吸血鬼都知道新生的待遇多差,偏偏隊長的女友不相信。

 

訓練是比賽,隊長不准她放假,名井南又帶着傷。

 

她的得分數據落後隊友,懲罰是清潔場館,包括點算訓練用的箭。

 

“S,你跟我出來。

 

虛擬女友有先見之明,理科生的結論正確,戀愛真麻煩。

 

這個月第幾次,這星期第幾次,名井南給人扯着白T恤拉走。外校生能夠闖進射箭場,難怪偷拍事件屢次發生。

 

而場館外的空地,今天也上演狗血的戲碼。

 

別來射箭場鬧了,怎麼非要別人看笑話?

 

你不丟人,我也覺得丟人。

 

射箭隊的女生又不是只有S,你怎麼盯着她不放?

 

入隊儀式沒有解決籃球賽的恩怨,一米九的男生面露難色,不能護着手下的隊員,連無辜的人也牽扯進來。

 

以前我們比賽,你不是站在我這邊,你一直偷看她。

 

我那是看球,誰打得好就看誰。

 

高中宿敵的男朋友摘下銀耳釘,換不來戀人的信任。名井南對聲音變得敏感,紗布沒有拆下,耳朵依然隱隱作痛。

 

你混蛋,那時候就看上S。”

 

我就知道,你們以前在球場看來看去。

 

“S,我跟你沒完。

 

名井南靠在榕樹下,沒有開口添亂,不會刺激對方。一米九的男生不善言辭,難怪宿敵不放過她。

 

俞定延聽不清對話,忽然想起林娜璉,莫名感到愧疚。

 

不管任何時候,她應該站在林娜璉的身旁。

 

俞定延忘記照顧她的感受,甚至當面袒護別人。

 

射箭場的奶油味揮之不去,名井南需要新鮮空氣。她察覺到監視的目光,尋找躲在遠處盯着她的人。

 

儘管俞定延沒有攪和,她又失去了幸運。

 

你那時候在看甚麼?

 

隊長送走女朋友,走向樹下的人,發現她緊張的眼神。原來是嗡嗡響的蜜蜂,繞着她的耳朵轉,而她一動不動。

 

看一個人有沒有來。

 

只怪男生偏愛門口附近的座位,名井南承認她在看那個方向。餘光不給宿敵的男朋友,而是三年也不出現的人。

 

理科生不曾為她逃課,沒有到場分享她的喜悅。

 

看來是你喜歡的人。

 

你可以為他在重要的決賽分神。

 

隊長舉高手的一刻,名井南條件反射地閃躲。他沒有揮下拳頭,只不過趕走令人不安的小蜜蜂。

 

俞定延誤以為男生狠狠地打人,給了她一巴掌。

 

名井南捂得嚴實,因為臉上有傷,那才是真正的手掌印。

 

她的男朋友居然打她。

 

從那天開始,俞定延纏着名井南不放。

 

俞定延補償的方式是,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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