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5

 

假設周子瑜沒有代俞定延送蛋糕,沒有念過孫彩瑛設計的對白,沒有給林娜璉戲稱壞人,她不會單憑照片推定別人有罪。

 

據孫彩瑛的說法,林娜璉和俞定延沒有確立關係。

 

她們各玩各的,不管對方的私生活。

 

就算兩人發生一夜情,只要是你情我願,誰也沒有資格責怪她們。俞定延沒有女朋友,名井南只有虛擬女友,沒有越過道德界線。

 

前往別墅的路上,周子瑜反覆思考一個問題。

 

虛擬女友不對女孩產生慾望,也就不會發生關係。在林娜璉的面前,她沒有解釋名井南喜歡有鬍子的男生。

 

按照這個邏輯,名井南單純地睡覺的概率較高。理科生卻又無法解釋散落床上的貼身衣服。

 

名井南上大學以來,周子瑜沒有察覺她有戀愛的跡象。

 

或是她的反應遲鈍,與名井南走得最近的人是射箭隊隊長。一米九的男生沒有鬍子,後來他也帶女朋友來到別墅。

 

這場戀愛遊戲,周子瑜努力追上她,名井南不會認輸。那是她最大的底氣,名井南不可能愛上別人。

 

她有一刻不相信名井南,所以感到內疚。

 

林娜璉崩潰的原因是,拍攝照片的時間對上。俞定延在遠方當交換生,青年代表在當地開會,很有可能碰面。

 

到底多空虛,究竟多寂寞,才要冷得睡覺。

 

 

周子瑜凝視着名井氏的門牌,伸出大拇指解開門鎖。她沿着庭院的石板小徑,踏進光線充足的籃球場。

 

[練完球沒有,帶你去大排檔吃海鮮燒烤。]

 

[紗夏說周子喜歡海鮮,我們先去嚐嚐,她改天帶周子過去。]

 

三人籃球賽的隊友在場,金多賢安靜地玩手機。她戴着耳機聽歌,沒有發現身後的團員。

 

[分手了嗎?]

 

[怎麼不是帶彩瑛過去?]

 

鋼琴曲依舊是熟悉的節奏,平井桃提及的人卻改變。金多賢皺着眉頭,兩天沒有到宿舍罷了,似乎錯過最新消息。

 

[快了。]

 

[你有車上的照片,傳給我當證據。]

 

[我要教紗夏分手。]

 

出於保護團員,金多賢買下曖昧的合照。

 

行車記錄儀的視頻是完整的事實,照片是定格的一幕。照片是調情的前戲,也許視頻有親熱的場面,所以她要求對方刪除。

 

金多賢不相信孫彩瑛,畢竟這個人和前女友糾纏不清。

 

學會了嗎?

 

即使不在射箭隊,孫彩瑛得到隊長的私人指導。

 

保持這個姿勢,找到投籃的感覺。

 

今晚的月亮特別美,風吹過來溫柔的耳語,人觸碰她的手背,孫彩瑛無法專心地瞄準籃框。

 

名井南沒有教她打籃球。

 

虛擬女友從背後抱別人,周子瑜的身體比頭腦的反應更快。她的胸口發悶,再次意識到難過的事實,名井南不把她當隊友。

 

她沒辦法分清楚內心的感覺。

 

看不慣名井南對孫彩瑛特別好,還是為湊崎紗夏感到不值。

 

周子瑜淋了一場雨,夜空滴落的水點浸透全身,情緒找不到出口流走。她的心臟沒有烘乾,胸腔充滿酸澀。

 

周子瑜撿起腳邊的籃球,目光定格在背對她的人。

 

名井南期盼懦弱無能的吸血鬼當她是箭靶,周子瑜瞄準靶心,擊中名井南的肩膀,滿足她喜歡受虐的性格。

 

S是硬骨頭,背上的蝴蝶是盾牌。

 

籃球砸向肩胛骨,碰撞間發出聲響,名井南沒有喊疼,回頭望向拿籃球打她的人。

 

籃球的弧度透露真正的目標,周子瑜顯然不是投籃,何況她出手的力道不輕,分明不是逗人玩的胡鬧。

 

子瑜,你幹嘛打她?

 

孫彩瑛受傷患困擾,沒辦法讓左腿完全落地,滑行般過去。

 

她們為籃球賽認真地練習,好友忽然打擾。

 

儘管周子瑜一言不發,名井南感受到她的生氣。

 

隊長,你疼不疼?

 

孫彩瑛擋在名井南身前,擔心好友拿女朋友出氣。

 

她側頭望向名井南,伸手輕揉她的後背,不滿好友不溫柔的行為。

 

關心給了湊崎紗夏以外的人,還是名井南。

 

周子瑜對壞朋友的寬容是有限的,而團長錯怪弱質纖纖的吸血鬼。

 

那一通電話,金多賢應該警告戀愛哲學家。真正腳踏兩條船的人是孫彩瑛,沒有為湊崎紗夏着想,無聲無息地傷害女朋友。

 

周子瑜只會腳踏實地,和紗夏姐姐一起努力。

 

後背有結疤的蝴蝶,給籃球砸中是微不足道的疼痛。

 

名井南想起周子瑜不瞄準籃框,故意將球打板,只為了狠狠打別人的背。

 

明明她的背是給她抱的,不是給別人打的。

 

這一球,彷彿是她站在她的背後,捅了她一刀。

 

隊友並肩站在一起,周子瑜失去名井南身旁的位置。她的條件不比孫彩瑛差,甚至比她有能力幫助名井南勝出籃球賽。

 

名井南不願意輸,最好的選擇是她。

 

可是她不是唯一。

 

南,我打你了嗎?

 

接觸變成衝突,周子瑜拿出掰手腕的力氣,揮開孫彩瑛的手臂,順勢將名井南帶到身邊,沒有收回摟住她肩膀的手。

 

沒有,是我沒有接球。

 

彩瑛,你誤會了,子瑜不會打我。

 

虛擬女友沒有提前說晚上過來,否則名井南不會約隊友練球。名井南尋找金多賢的視線,盼望小豆腐看懂她的意思。

 

彩瑛,你聽到了嗎?

 

你在侮辱我的人格,不打算跟我道歉嗎?

 

周子瑜要的道歉,是為了湊崎紗夏。

 

她只看見名井南對壞朋友特別好,忽視了壞朋友的回應。孫彩瑛完全不給她留情面,甚至沒有顧忌湊崎紗夏。

 

最重要的是,她和名井南的事情,輪不到孫彩瑛指手畫腳。

 

憑甚麼?

 

你就是拿球打她,還要我道歉?

 

孫彩瑛莫名地給好友甩開手,皮膚殘留疼痛。沒有起伏的語氣落在耳邊,孫彩瑛吃軟不吃硬,自然激動起來。

 

沒有天然礦泉水冷卻的生氣,名井南有辦法安撫她的情緒。那道淺淺的疤痕貼着肩膀,名井南扭頭便能輕吻她的手背。

 

子瑜,我代彩瑛向你道歉。

 

抱歉,我一點也不疼,你也不會打我的。

 

名井南開口示弱,沒有給予習以為常的溫柔。

 

為甚麼是你?

 

你跟彩瑛是甚麼關係,你願意代她認錯?

 

為甚麼壞人和你曖昧,為甚麼搭上定延學姐,為甚麼娜璉姐姐誤會你。這些問題才是生氣的根源,周子瑜不當着別人的面前說出口。

 

朋友,你這話甚麼意思?

 

注意你的措辭,別像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心情不好就回家待着,別拿我們出氣。

 

孫彩瑛皺着眉頭,失去手仗分擔腳底的疼痛,逐漸意識到不對勁。她太清楚周子瑜的對白,於是想要逃跑,偏偏邁不開腳步。

 

周子瑜質問她之前,孫彩瑛先發制人,決定轉移話題。

 

而難聽的話語,最能挑撥人的情緒。

 

你說誰是瘋狗?

 

我是瘋狗,你也是小狗,所以才聽懂我的話。

 

文字遊戲就算,辯論比賽也罷,至少比情緒主導的吵架好。周子瑜喜歡小狗,名井南溺愛子狗狗,但是她不會發瘋。

 

她對動物有感情,無法接受壞朋友貶低小狗。

 

子瑜,我知道你生我的氣。

 

我們回去再說。

 

兩人吵得臉紅耳赤,名井南給她們包夾,掩住敏感的右耳。即使理科生不會動手,名井南摟住她的腰際,暗地阻止她往前衝。

 

聽我的,先上樓洗個澡。

 

你身上是火鍋的味道。

 

名井南湊近周子瑜說溫柔的耳語,那是孫彩瑛不能聽的悄悄話。

 

而名井南的嗓音很輕,孫彩瑛怔怔地凝視着她的側臉。

 

南,你陪我一起上去。

 

你給我放熱水。

 

周子瑜不是大聲說出來,孫彩瑛才聽懂暗示,沒辦法不以為然。她攥緊拳頭,修好的指甲掐疼掌心,留下深深淺淺的劃痕。

 

她一直維護名井南,名井南卻在哄人。

 

洗完澡要做甚麼,孫彩瑛沒有白費那麼多場戀愛。

 

金多賢摘下耳機,注視不對等的三角形,虛擬情侶少見的親密。誰先越過安全距離,周子瑜變得大膽。

 

伙食團的友誼不堪一擊,誰弱誰傷誰殘。

 

孫彩瑛受傷,名井南才教她投籃,至少人不用跑動。灰色加厚襪子遮住紗布,奇怪的步伐逃不開金多賢的眼睛。

 

彩瑛,你不是約了紗夏姐姐嗎?

 

社長在大排檔等着,我們抓緊時間出發。

 

金多賢回過神來,急忙地上前攔住孫彩瑛。趁着周子瑜冷靜下來,她找了個團員沒辦法拒絕的藉口,帶她離開別墅。

 

別拉我,我自己走。

 

孫彩瑛沒有把握機會,拿湊崎紗夏這個名字激怒好友。

 

女朋友不是炫耀的物品,也不是爭吵的籌碼,更不是利用的棋子。

 

南姐姐不用送了,我會把門關好的。

 

金多賢給她當拐杖,可惜孫彩瑛不要移動的扶手。她忍受傷口的疼痛,也不用別人給她支撐的力量。

 

孫彩瑛沒有回頭,只想到有人不用借高領衫。

 

她不和名井南道別,不和周子瑜回見,相信今晚宿舍空蕩蕩的。

 

只怪金多賢臨走前的話,周子瑜沒有勝利的快感。

 

正因為是女朋友,約會不用任何理由。

 

她們一起吃宵夜。

 

只要看見湊崎紗夏的笑容,孫彩瑛會忘記短暫的不愉快。

 

周子瑜望向名井南,記得長久的心事。

 

 

名井南拿起手機,點開社交軟件又退出程序。

 

浴缸的熱水放涼,名井南泡在不夠溫暖的水池,無法往文字框輸入一句話,再次等到屏幕上鎖。

 

她與草莓忍者的對話,停留在系統的消息。

 

[南極小企鵝通過朋友請求,你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南極小企鵝邀請草莓忍者進行視像通話。]

 

[草莓忍者沒有回應你的請求。]

 

名井南回到遊戲找名牌小豆腐,關心孫彩瑛的狀態。她不選擇通話,畢竟兩人可能待在一起。

 

她閉上眼睛潛進水裡,才能真正地呼吸。

 

 

周子瑜趕走名井南的隊友,卻又不陪她練球。

 

正式比賽前,任何交流只會給對方熟悉打法,更別說是一對一。

 

電視機播放預告片,燈光聚焦在白色頭髮的男人身上,搖晃的鏡頭營造緊張的氛圍,結尾的出品人是與壞朋友一樣的姓氏。

 

周子瑜穿着白色棉質長袖,抱住企鵝玩偶發呆。薄荷味蓋過麻辣的香氣,她的手上沒有照片,腦海的畫面像顯示屏般清晰。

 

一旦想到名井南碰了不該碰的人,周子瑜感到窒息般的不安,猶如掉進深不見底的游泳池,而名井南沒有伸手拉她上岸。

 

子瑜,你今晚又吃了火鍋?

 

名井南上樓更換籃球服,穿着最舒服的睡衣。只扣兩顆扣子的緞面襯衫,敞開的領口露出大片肌膚。

 

嗯,我想吐。

 

周子瑜凝神注視她,乾淨純粹的眼神不變,偏偏想起林娜璉的話。

 

虛擬女友的這身打扮,又有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見。

 

等一下,我給你拿嘔吐袋。

 

吃壞肚子了嗎?

 

名井南蹙起眉頭,以為理科生是腸胃不適才會變得煩躁。她到廚房找來平常保存肉類的密封袋,遞給玩偶包圍的人。

 

南,可以拿點酒過來嗎?

 

“1973。”

 

那瓶葡萄酒藏在地下室的酒窖,周子瑜換取時間思考下一步。她拿保暖的毯子遮住企鵝玩偶的眼睛,不知不覺地陷進這片海。

 

肚子不舒服,還喝酒?

 

名井南感到疑惑,卻又不會拒絕她難得提出的要求。

 

就是不舒服,才要喝酒。

 

南,你要自罰三杯。

 

周子瑜沒有打開保鮮密封袋,藉機使喚虛擬女友而已。她不能與名井南對視,避免沉溺在溫柔的海,問不出照片背後的事實。

 

為甚麼生我的氣?

 

你將酒拿來再說。

 

性是難以啟齒的事情,撕開赤裸裸的慾望。

 

周子瑜以為她和名井南能夠坦誠相對。林娜璉以甚麼身分找上她,她又有甚麼資格質問名井南。

 

誰也沒有教她喚醒人的慾望。

 

周子瑜回想愛情劇的親熱戲,纏綿的鏡頭停留在相扣的雙手。名井南沒有教她的東西,她也沒有學會要做到這一步。

 

計算機般的頭腦運轉,周子瑜緊張得心跳加快,考慮不同的選項。

 

一樓還是二樓,沙發還是床,1還是0

 

她要保持清醒,名井南也不能喝醉。

 

她不是審問犯人,她沒有預設虛擬女友有罪。

 

她在玩戀愛遊戲,確認名井南是否愛上別人,才會產生慾望。

 

子瑜?

 

名井南回到屋裡,將酒瓶擱在茶几上,熄滅的燈光像是停電。她愣神片刻,伸手摸向牆上的開關,忽然給人從後面抱住。

 

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明白嗎?

 

漆黑一片的環境,周子瑜將人按在沙發。她取出黑色背包的射箭隊毛巾,這次綁住名井南的雙手。

 

嗯,你有甚麼想問?

 

我們不能開燈說話嗎?

 

周子瑜不能看見名井南,溫柔會淹沒她的理智。就算名井南不會反抗,可是她需要嚴肅的氛圍。

 

你認識定延學姐,全名俞定延?

 

是。

 

定延學姐當交換生期間,你們見過面?

 

是。

 

“2017年的最後一天,你和她待在一起?

 

周子瑜將窗簾拉得嚴實,沒有一絲月光照進來。不用毛巾蒙眼睛,名井南看不清壓在她身上的人,沒有和她掰手腕般抗衡。

 

真正的黑夜降臨,人的陰暗面變得清晰。

 

是。

 

儘管有時差的問題,周子瑜記得微不足道的細節。

 

你們一起在酒吧喝酒?

 

是,可是——”

 

聖誕節過後不久的倒數日,南極小企鵝的狀態是銀色的離線,名井南沒有和她迎接新一年。

 

別着急,我們還有一整晚的時間。

 

南,你緊張甚麼?”

 

我說了,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這不是辯論比賽,周子瑜捂住她的嘴,不願意聽到多餘的解釋。

 

我喝醉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記不清楚。

 

名井南閉上眼睛,已然明白她生氣的原因。

 

儘管沒有劃疼臉頰的海風,捆綁的雙手同樣是解不開的繩結。

 

她會給熱火燒傷,她會給冷水凍僵。

 

南,你怎麼可能喝醉?

 

誰能灌醉你?

 

酒精是情感的催化劑,不是與人發生關係的藉口。

 

周子瑜跨坐到她身上,無視左膝的兩顆螺釘,用力地揪住襯衫衣領。

 

她很生氣。

 

名井南竟然在陌生的土地,輕易地放下防備。

 

我不記得了。

 

名井南不會使出力氣抵抗,相信虛擬女友不會幹過分的事情。

 

她對她沒有任何慾望,包括性慾望。

 

子瑜,你到底想問甚麼?

 

名井南給她按在沙發,後背撞向玩偶,憑觸感判斷是白鯨的形狀。她想到她們一起去水族館,她害怕海洋生物。

 

你睡她,還是她睡你?

 

沒有修飾的問題,才能得到準確的答案。

 

也許一夜情是酒精的副作用,根本不是虛擬女友的意願。周子瑜的胸口堵了般難受,無法相信她受到委屈。

 

誰跟你說這個?

 

林學姐嗎?

 

她叫你問我的?

 

面對面的距離,呼吸落在彼此的耳畔,偏偏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子瑜,你為甚麼不相信我?

 

別人說的話,不應該影響我們的感情。

 

名井南給她鎖在冷冰冰的懷抱,沒辦法挪動身體。

 

我要你回答我。

 

你睡她,還是她睡你?

 

虛擬女友試圖轉移話題,只會讓周子瑜不安。名井南多猶豫一秒,周子瑜認定她想辦法撒謊,編造沒有破綻的說法。

 

子瑜,你問了一個私人問題。

 

名井南握住她顫抖的手,隨時準備掰手腕,卸下身上的重量。又不是教她做麵包,多餘的親密接觸不適合她們。

 

這場戀愛遊戲,從腹黑的惡作劇,變成坦白的心理戰。

 

因為是私人問題,只有我才能問你。

 

你不回答我,那就教我

 

南,我想學甚麼,你都會教我的。

 

一雙手的力氣多大,緞面襯衫的扣子鬆脫,看不見的內衣是黑色。隱藏在黑暗的人,裸露的肌膚也是黑色。

 

你們背着娜璉姐姐做了甚麼事?

 

你對她做了甚麼,或者她對你做了甚麼。

 

現在再做一遍。

 

偏愛十八度的人不會冷,黑暗放大觸碰的感覺。是人不是含羞草,葉片受刺激便會瑟縮,名井南居然沒有過激的反應。

 

如果你看到了照片,你還會這樣冷靜嗎?

 

林娜璉不拿出證據,周子瑜不會傷心,更加不會傷名井南的心。

 

甚麼照片?

 

名井南的後背給白鯨玩偶硌得難受,只好往前靠在周子瑜的肩膀。

 

不是單憑人證,而是有物證。

 

周子瑜寧願相信林娜璉,將她當成第三者的嫌疑人。

 

南,你到底做了甚麼?

 

周子瑜將手臂繞到她的背後,撫摸蝴蝶的形狀,解開名井南的束縛。行動比言語有說服力,她等待名井南模仿那天晚上的動作戲。

 

我不是自己脫的衣服。

 

我喝了一杯水,才會失去意識。

 

我沒有睡她,她睡不了我。

 

身貼身的觸碰,皮膚的溫度變高,最好燈不要亮着。

 

衣服四散之前,她們在黑暗裡對望。

 

不管混酒喝的後勁多大,名井南堅持到安全到家的一刻。她靠意志力撐過去,何況她沒有混酒喝。

 

那杯水有問題,你吃了甚麼藥?

 

周子瑜停下動作,找到了答案。

 

她想到孫彩瑛考驗她的警覺,往透明液體放檸檬,提醒她不要隨便喝水。

 

安眠藥。

 

彩瑛給她的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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