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光

Chapter 94

 

本想把心形摺紙放信箱，怎料有人守在宿舍大堂。細看才發現，不單是藍色頭髮，還剪短了一點。

 

拍一場戲，弄好造型，真是芭比娃娃。

 

“哪來的？”

 

金多賢晃了晃那張摺紙，追問前因後果。

 

“你聽我解釋嘛，上去再說。”

 

金牌打手的服裝，不敢穿給女朋友看。

 

平井桃換上深色運動服，高領遮擋脖子，裹得嚴嚴實實。

 

“紗夏姐姐呢？”

 

這番撒嬌的攻勢，豆腐磨成渣，融化成豆花。

 

“一大早上出去晨跑了。”

 

運動會的接力賽，傻瓜認真訓練，連周末也無法享受。副社長人太好，學不會拒絕同學的請求。

 

“接力賽？”

 

親愛的姐姐提及過這事，笑說志在參與，金多賢以為她不用練跑。

 

“對呀。”

 

“學院也找過我，我才不參加呢。”

 

“我不給林大小姐面子，一個項目都沒有玩。”

 

電梯那麼大，距離那麼近，平井桃動手吃豆腐。

 

“我不關心。”

 

問一句，答十句，社長不冷漠，愛徒不吃她這一套。有人心虛得很，間接解釋不聽林娜璉的話。

 

“呵呵，我就想跟你說嘛。”

 

不管冷言冷語，平井桃臉皮多厚，抱住豆腐不放。

 

“你倒是說說，這張紙怎麼得來的？”

 

商人為此事而來，偏偏身後人遲遲不解答。

 

“別急，我們先點外賣。”

 

平井桃摟住女朋友，絲毫不怕舍友看見。

 

“我吃過了，肚子一點也不餓。”

 

針對腹肌，手肘暗地給她多下攻擊，金多賢嘗試拉開距離。

 

“留下來，晚一點就餓啦。”

 

金牌打手毫髮無損，輕鬆把人帶進寢室。

 

悅耳的音樂響起，天才難得鎖門。

 

孤女寡女待在一室，豆腐給吃定了。

 

兩塊餅乾尋找檸檬夾心，就是苦了那顆檸檬。

 

[天下最可愛的紗夏，我鄭重請求你一件事，今晚不回來。]

 

[紗夏姐姐，早點回宿舍嘛，我等你回來呀。]

 

兩則訊息同時送達手機，機智的傻瓜撓了撓腦袋，不明白師徒的想法。

 

看語氣不像吵架，可是各有心思。

 

今天的難題，到底聽誰的話，湊崎紗夏太苦惱。

 

“彩瑛......”

 

熟悉的街景映入眼簾，不久便抵達宿舍大樓。小傻瓜有點焦慮，沒有充足的時間思考。

 

“怎麼了？”

 

觸控屏幕顯示計時的沙漏，快到晚上九點半。宿舍沒有門禁，玩了一整天，翌日有課，自然好好休息。

 

“陪我去兜風嘛。”

 

湊崎紗夏不傻，萬一算錯時間進門，看見滑嫩的豆腐。

 

至於天才，穿不穿衣服，對她毫無分別，只是浣熊。

 

關鍵詞是“今晚”，相信平井桃言而有信。

 

過了十二點，明天回宿舍。

 

“好啊。”

 

“你不是趕着送熱狗回去？”

 

約會的指定動作，戀愛哲學家有多條路線，探索城市的美景。

 

“嘻嘻嘻，不管她呢。”

 

美食家有豆腐萬事足，小傻瓜決定把她的份也吃了。

 

“我想跟你多待一會。”

 

甜甜的聲線落在耳畔，孫彩瑛揚起嘴角，關掉車載音響。

 

漫漫長夜，聽她說話。

 

 

同步傳訊息，那有這麼巧，刻意製造誤會。

 

天才嚇唬傻瓜，讓她早出晚歸，便宜了迷你機器人。

 

心形摺紙是證據，牽起未知的故事，透露埋藏的溫柔。

 

平井桃主張不告訴傻瓜，因為要交代太多了。

 

心形摺紙聯繫到玫瑰蛋糕，發現是別人送禮物。兩人為何碰面，提及買戒指，得知別人摘下了月亮。

 

“停！”

 

拍攝了半天，金牌打手習慣大導演的嗓門，不是開拍，就是喊停。

 

條件反射的反應，平井桃乖乖閉嘴。

 

“蛋糕、戒指都不是你買的？”

 

所謂的情人節禮物，一式兩份，原來不是出自社長。

 

金多賢難掩好心情，真想獎勵一個吻。

 

想想而已。

 

“不是呀。”

 

“戒指是買二送一，算不算我買了？”

 

金檢察官的問題，被告抱住彩色小熊，誠實作答。首飾店優惠的計算題，天才不動腦筋，最後也買得到。

 

“問題不在這裡。”

 

“你怎麼不早說，蛋糕是子瑜送的？”

 

原本是問題，現在不成問題，愛徒露出笑容。

 

“我得幫迷你機器人。”

 

“紗夏呀，給她一顆糖，她就忘了痛。”

 

也許傻瓜取消約會，跑到另一座宿舍大樓，尋找一根香蕉。

 

“痛甚麼？”

 

金多賢深感疑惑，錯過重要的情節。

 

“名井南和周子，她們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神探夏天柴，聞得到薰衣草味的柔順劑。”

 

沒有墨鏡，平井桃假裝扶一扶鏡框。

 

傻瓜早晚碎碎念，恨不得找出那個牌子的柔順劑。

 

“結論是，她們住在一起。”

 

金多賢默默喝雪碧，差些反駁她的話。

 

現場有第三個人，社長庇護的北極熊，可也是住在一起。

 

“嗯，我還是覺得......”

 

除非把心形摺紙還給吸血鬼，否則不該由旁人銷毀。

 

“紗夏姐姐有知情的權利。”

 

金多賢堅持告訴親愛的姐姐。

 

既然戀愛狀態穩定，一張廢紙不會影響關係，甚至讓姐姐徹底釋懷。

 

“全聽你的。”

 

就算後來給發現，傻瓜也不會生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才懶得交代禮物背後的故事。但是，女朋友開口，社長自然不嫌麻煩。

 

“差不多了，我該回家啦。”

 

事情告一段落，心形摺紙回到原位，金多賢功成身退。

 

“誒？”

 

左胳膊是舊愛彩色小熊，右胳膊是新歡芭比娃娃，懷裡的腹肌留給豆腐。平井桃擺出可憐巴巴的樣子，惹人憐愛。

 

“這麼晚也不留下來？”

 

時間剛剛好，快到十二點，師徒算盡每分每秒。

 

“我坐車回去，很快到家。”

 

兩晚不在家，容易給發現，父母喜歡打家裡的電話。何況，周一是股市的交易日，商人要養足精神。

 

“我陪你下去，順便記下車牌號。”

 

平井桃重新把運動外套穿好，一雙拖鞋走天涯。

 

“隨你喜歡。”

 

粘人的社長，金多賢難得不拒絕，轉身藏不住笑。

 

有兩份禮物，還是專屬的。

 

過了情人節，才得到快樂。

 

 

世事難料，好巧不巧。

 

這邊攔不到計程車，那邊休旅車駛近。

 

突然傳來一道光，車燈刺得眼睛酸疼。安全至上，平井桃往後退，打算牽女朋友的手心，把她護在身後。

 

金多賢抱住雙臂，不着痕跡般甩開了。

 

宿舍大樓的照明充足，舍友特意下來接人，真是友誼的力量。

 

桃源三劍俠相聚，驚喜是看見團長。

 

“嗨，多賢學姐。”

 

“這麼晚還在啊？”

 

孫彩瑛降下車窗，右手肘靠在方向盤，假裝看不見那位社長。

 

“正好坐你的順風車，方便載我一程嗎？”

 

不打一聲招呼，天才的行動迅速，繞到副駕駛座。平井桃敲了敲車窗，示意迷你機器人解鎖，她要把傻瓜帶回去。

 

“順路啊，上車吧。”

 

夜深人靜，路上不見計程車，酷小孩樂意當司機。

 

“紗夏姐姐睡着了？”

 

金多賢坐上後座，終於明白耳根清靜的原因。

 

“玩了一整天，太累了。”

 

兜風一陣子，還沒到達目的地，身旁人不停撞向車窗。酷小孩把傻瓜的腦袋固定，免得變得更傻。

 

“少廢話，你還不下車幫我？”

 

冷風吹過來，天才向迷你機器人發出指令。

 

“哇啊，你要背紗夏姐姐上去？”

 

無關身高，無關體重，孫彩瑛沒有產生這個想法。

 

“現在叫醒紗夏，只會更麻煩。”

 

經歷無數辛酸，悟出來相處之道，平井桃寧願體力勞動。

 

“你的腰行不行啊？”

 

酷小孩聽話下車，幫忙把傻瓜扶到那位社長的後背。

 

“呵呵，比你厲害多了。”

 

金多賢別過臉，不和社長眼神交流，分明另有所指。

 

“試一試才知道呢。”

 

戀愛哲學家連天才也不放過，換來藍色浣熊瞪着她。

 

“到家跟我說一聲。”

 

椅墊移動至後背，沒有吵醒湊崎紗夏。舞蹈機器表演柔軟度，手撐車門框，俯身鑽進車裡，低聲與愛徒道別。

 

“嗯。”

 

女朋友背上有人，愛徒的興致不高。

 

“你給我把車開慢點，安全把人送回去”

 

女朋友的地址，先給迷你機器人知道，天才自然考慮這一點。熟人比陌生人可靠，她才不斤斤計較。

 

“社長，我今天還沒擦藥。”

 

秘傳藥膏經得起試驗，新星喜歡鎮痛的感覺，開始依賴藥物。頻繁進出這座宿舍大樓，到訪情人的寢室。

 

“少擦藥一天，又不會怎麼樣。”

 

天才懶理她的傷勢，只想她趕緊送愛徒回家，不許跟着上樓。

 

“我腰不好，對紗夏姐姐不大好。”

 

“你信不信我讓你的腰，這輩子好不了？”

 

深夜也要討罵，非要把話往那方面說，平井桃舉起雙拳。

 

“多賢學姐家裡，一定有藥膏。”

 

”別擔心我。”

 

孫彩瑛迅速鎖上車門，朝車外的人大喊，就是為了氣那位社長。

 

“你——”

 

休旅車揚長而去，不給平井桃破口大罵的機會。

 

引狼入室。

 

還不是狼，而是猛獸。

 

“舞蹈社真忙，這麼晚也要開會。”

 

早出晚歸，酷小孩不見疲態，還有精神調侃團長。

 

“不夠你忙，還要幫學長追女孩。”

 

田徑隊的動態盡在掌握，情場浪子和師妹分享心路歷程。

 

“多賢學姐，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男才女貌，醫生配商業精英，兩人是鄰居，私下保持聯繫。

 

橫看豎看，有機會發展成戀人。

 

男女之間，有沒有純友誼，除非學長不是男人，團長又不喜歡男人。

 

“不能。”

 

商人擺出職業假笑，看出她那點壞心思。

 

“我可是男女通吃的。”

 

“不瞞你說，我喜歡有才華的人，跟我精神契合。”

 

獵物是老鷹，戀愛哲學家敞開心扉，等待對方掉下圈套。

 

“我對你沒有一點興趣。”

 

不知葫蘆裡賣甚麼藥，金多賢倒有辦法治一下團員。

 

街景掠過，回想女朋友背別人的身影，這裡有塊紅燒豆腐。

 

“哈哈哈，我也一向對團長只有敬意。”

 

如出一徹的冷漠，果然是下屆社長的熱門人選。

 

“多賢學姐應該是男生喜歡的類型。”

 

“看着文靜，熟絡起來又搞笑，真是有趣的靈魂。”

 

道路彷彿寬闊多了，孫彩瑛遵守交通規則，保持平穩的車速。她清楚道路監控的鏡頭，沒有闖紅燈。

 

“你說話跟開車一樣，不要繞圈子就好了。”

 

聰明豆是苦是甜，給對方怎樣的味道，全憑心情。

 

“有沒有在談戀愛嘛？”

 

拐彎抹角不是酷小孩的風格，遇上了聰明人，找位置鑽進去。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我一天只有24小時，不像你過得像有48小時。”

 

手腕一塊白色數字錶，金多賢下意識看時間，計算剩餘的車程。

 

“這時間啊，看你怎麼分配。”

 

“別看我遊手好閒，我也有很多圖要畫。”

 

伙食團的話題，繞不開戀愛，孫彩瑛出身田徑隊。

 

猛獸之間，分享情史，見證友誼。

 

“田公子是我的榜樣。”

 

“醫科生也擠出時間談戀愛，我怎麼不行呢？”

 

北極熊的臉，小猛獸的心，難怪把姐姐哄騙到手。不愧為田徑隊新星，努力向情場浪子看齊。

 

“我喜歡一個人生活。”

 

凡事管理風險，計算回報率。

 

就算坦白地下情，換不來有價值的消息。知情者愈多，關係愈危險。

 

信任團員，不代表分享秘密。

 

“以前也沒有談過？”

 

孫彩瑛把車駛進小區，降下後座的車窗，給保安確認住戶的身分。

 

“非要我說一個，我把時間都給鋼琴了。”

 

“談過最長的戀愛，堅持了很多年。”

 

藝術家寄情雕塑，鋼琴家沉迷音樂，有才華的人不難互相理解。

 

“到了。”

 

晚上不易認路，孫彩瑛記得公寓對面是私人會所。

 

“謝謝你送我回來。”

 

團員聽社長的話，沒有發揮車子最大的性能。比平均需時晚了十分鐘，金多賢迫不及待下車，回家沖個熱水澡。

 

“多賢學姐，不請我上去喝一杯？”

 

孫彩瑛拔掉車鑰匙，跟隨團長的步伐，恰巧擠進解鎖的大門。

 

“隨便你，我家有藥膏。”

 

電梯門打開，金多賢按住開門的按鈕。

 

“太好啦，我是真的受傷了。”

 

團長默許她登門，孫彩瑛毫不客氣。

 

 

上次只顧抱住醉酒的人，今天欣賞長廊的裝飾。聲控壁燈打開，電梯口旁的圓柱，掛有仿真的藤花，綠葉帶一點紫。

 

面對智能門鎖，金多賢選擇指紋。

 

孫彩瑛坐在長凳，換上團長給她的棉質拖鞋。

 

“藥膏在電視下的抽屜，往左數第二個。”

 

“冰箱有喝的，你自便。”

 

轉一圈鞋架，金多賢把高跟鞋放好。

 

客廳的電話響了，幸好趕及回來。

 

不打手機，偏要打固定的座機，真像男朋友查崗。孫彩瑛留在玄關，沒有跟上去偷聽，直至聽見鎖門聲。

 

“我剛在練琴，沒有聽到電話。”

 

“檢查門窗了。”

 

“門口沒有奇怪的標記，我會把陽台的拉門鎖好。”

 

金多賢進了房間，拿脖子夾住無線電話，脫掉白色數字錶放桌上。

 

“昨晚？”

 

“昨晚在同學家過夜，會長下午見過的朋友。”

 

父親料定她晚睡，不怕吵醒她，總在夜深時分打來。聰明豆坐在沙發椅，只要提及母親，相信副會長不會問長問短。

 

“兩家一起吃飯？”

 

“我跟學長還在互相了解，你給我們一點空間。”

 

“先別訂位子，說不定學長要溫習。”

 

和田公子保持聯繫，防範突發狀況。西城這麼大，那有這麼巧，家裡安排未來醫生當她的鄰居。

 

[伯父、伯母有跟你說嗎？]

 

[真要一起吃飯？]

 

耳邊一部電話，懷裡一部手機，金多賢交換消息。

 

[不慌，我想想辦法。]

 

田公子的頭像，下午換成了足球，給追求的女孩看。

 

[上次我找藉口了，這次換你推掉。]

 

普通一頓飯也罷，重要是回答長輩的問題。

 

他有女朋友，她有女朋友，兩人被迫湊在一起，表演相親相愛。

 

結束和父親的通話，金多賢掏出鋼琴戒指，仔細看刻着的方格。

 

細數小小的鋼琴，發出多少個音符。

 

“我到家了。”

 

突然好想平井桃，金多賢靠在豆腐抱枕，難得主動打給社長。

 

“迷你機器人沒有跟上來吧？”

 

“嗯，你在哪？”

 

低聲是低聲，奇怪是有花灑的水聲，愛徒微微蹙眉。

 

“浴室啊。”

 

褲腳捲到膝蓋，簾子外湧出熱水，猶如給她足浴。

 

“你不是洗過澡了？”

 

背景傳來音樂，像極了姐姐喜歡的曲子。愛徒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不是一個人洗澡。

 

“是啊。”

 

“紗夏睏到不行，嚷着要我幫她洗澡。”

 

不喝酒也像喝假酒，天才禁不住傻瓜撒嬌黏人，決定親自動手。

 

“你們怎麼洗......”

 

腦海一片空白，小豆腐攥住手機，條件反射的反應。

 

“就跟自己洗澡一樣，看着她就行。”

 

玫瑰的香氣四溢，沐浴露擠出的泡泡滿天飛，沸騰的氣息籠罩心頭。

 

傻瓜的身材多誘人，天才的定力多厲害。

 

“你還真是......會照顧人。”

 

一顆檸檬塞進嘴裡，金多賢深吸口氣，克制嫉妒的心理。

 

“呵呵，你今天才知道喔？”

 

社長不心虛，不代表愛徒大方接受，可惜察覺不到。

 

“我要睡覺了。”

 

再聽下去會流鼻血，紅燒豆腐上火。

 

“好夢。”

 

“一定要夢到我呀。”

 

女朋友的回應是，毫不留情的掛線聲。

 

 

酷小孩進了衛生間，觀察設計風格。洗手是正事，戀愛哲學家要發掘，別人留宿的可能。

 

電動牙刷，普通牙刷，黑白格子水杯。三條毛巾，深灰色是擦手的，米白色是洗臉的，桃紅色是沐浴的。

 

架子有兩卷備用的衛生紙，包裝表示散發花香。孫彩瑛撕一張，紙上有特別的圖案，挺好奇味道。

 

還沒開始研究護膚品，尋找豆腐的秘密，有人闖進來。

 

團員忘記上鎖，還是團長懂得開鎖。

 

孫彩瑛若無其事，咬着無袖背心，繼續往腰背擦藥。

 

“女朋友和別人一起洗澡，你可以接受嗎？”

 

腹肌看多了，對別人不感興趣。

 

金多賢倚在門板，垂下視線，沒有打量小猛獸的肌肉，好奇她的想法。

 

“那位社長？”

 

現任是湊崎紗夏，孫彩瑛立即反應過來。

 

“是不是社長，有分別嗎？”

 

藥膏無味，優點是別人聞不到，缺點是愛徒無法發現社長受傷。

 

更多時候，社長看不出她受傷。

 

“分別可大啦。”

 

“要麼那位社長對女生沒興趣，要麼紗夏姐姐的身材不夠好”

 

“可我又抱過紗夏姐姐，她的身材是太好了。”

 

酷小孩打開水龍頭，輕按檸檬味洗手液，沖洗殘留掌心的藥膏。

 

“所以？”

 

不用女朋友現身說法，金多賢清楚親愛的姐姐有多好。

 

“這麼多年，那位社長不可能沒有心動吧？”

 

“說不定嘛，她們試過在一起。”

 

空氣洋溢檸檬味，提神傷身。

 

孫彩瑛靠在洗手台，視線飛向那堆瓶裝液體，嘗試看清牌子。

 

“你不介意她們親密無間？”

 

表面回答了問題，沒有給真正答案。

 

“我感覺你在意紗夏姐姐......”

 

“可是，你對我沒有敵意。”

 

衛生間沒有一點男性的氣息，實在有點危險。不見男朋友存在的痕跡，比如剃鬍刀、鬍後水。

 

“要不是你和田公子那點事，我還以為你喜歡那位社長。”

 

“其實，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指腹為婚不震驚，震驚是放任未婚夫追女孩。田公子以為瞞天過海，一次酒後吐真言，偏要說給新星聽。

 

“你想多了。”

 

女方保守秘密，男方倒給別人發現。

 

“田公子，還是那位社長？”

 

幻想的對象，真正的目標，孫彩瑛一向關心團長。

 

“兩個都不是。”

 

“全跟我沒有關係。”

 

未來社長散發冷漠的氣息，雪花降落在心上，凍結了情感。

 

 

與其指腹為婚，倒不如背井離鄉。

 

那口井太深了，充滿灰暗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