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光

Chapter 90

 

田徑隊落敗，意料之中的賽果，輸得不難看就賺到了。

 

友誼賽結束，兩隊握手言和，開始真正的聯誼。

 

田公子掏腰包請客，隊員不客氣，拿手機隨時下單。情場浪子追女孩，不惜下重本，猛獸也要吃個夠本。

 

一群人躲進球隊的更衣室，享受空調。

 

這裡沒有冷板凳，新星的雙腿，留給副社長的寶座。

 

田徑隊忙於發展感情事業，等外送的時刻，猛獸講電話。不時傳來甜絲絲的聲線，來自新星的女朋友。

 

“好想吃披薩呀。”

 

“餅皮喔，不要厚的，不要薄的。”

 

湊崎紗夏既累又餓，望向屏幕，指揮酷小孩操作手機。

 

“先選餡料啦。”

 

孫彩瑛伸直手臂，給小傻瓜看清楚介面，又要保護她的雙眼。

 

“千島海鮮！”

 

“咦，還有三文魚呀。”

 

“往下刷，看看有沒有別的。”

 

松鼠搖頭晃腦，蹭着身後人的肩膀，示意拇指移動的方向。

 

“我還是想吃海鮮寬條麵。”

 

“可又想試一下咖喱雞肉飯。”

 

“行啦，我全點了。”

 

副社長選擇困難，戀愛哲學家找到解決辦法。

 

“嘻嘻嘻，那你吃甚麼？”

 

更衣室混合沐浴露的香味，挑戰柴犬的嗅覺，分辨不同的牌子。

 

“吃你剩下的。”

 

理所當然的答案，酷小孩哄傻瓜開心。

 

隊友背靠儲物櫃，一直在講電話，忽然伸腿，輕碰那雙馬丁靴。

 

“怎麼啦？”

 

酷小孩立刻會意，沖她笑了笑。

 

“我跟對象聊天，人家以為我在看偶像劇。”

 

美女與野獸，猛獸調戲戀愛的小猛獸。

 

“紗夏姐姐，師姐說你好漂亮。”

 

“像偶像劇的主角啊。”

 

蜂蜜牛奶味，連嘴巴也塗上一層蜜糖。

 

“哪有人在更衣室談戀愛的......”

 

副社長混進了田徑隊，結交很多愛跑步的朋友。

 

“那在更衣室要幹嘛啊？”

 

不顧周圍的猛獸，孫彩瑛輕吻懷裡人的耳廓。

 

小魔鬼綻開笑容，捧住酷小孩的臉，主動送吻。

 

這才是偶像劇。

 

 

應徵兼職外送員，因為不看臉。

 

這家西餐廳，招牌菜是T骨牛排，帶來德州的風味。虛擬女友的出生地，雖然不是成長的地方。

 

一塊牛排，兩個口味，軟嫩的牛柳，韌性的沙朗。

 

溫柔又不失狠勁，挺像名井南。

 

她在想念她。

 

這是事實，其次是喜歡奶油餐包。

 

喜歡送外賣，享受騎車找地圖的刺激。

 

沒有名字，有人喊她“喂”。長得高又戴帽，有人誤會是“外賣小哥”。最禮貌的選項，喚她“妹妹”。

 

美貌換不來優待，試過被罵，或因飲料溢出來，或因盒飯涼了。

 

得到正常人的待遇，被罵也莫名開心。

 

有時候，理科生認為是自虐的行為。

 

家裡不管她體驗人間煙火，直到把外賣送到銀行。

 

那天下暴雨，餐廳有制服，外面套上雨衣。周子瑜全身濕透，頭髮滴水，警衛不讓她進入大堂。

 

外送員騰出手打給客人，轉告面對的問題。

 

“二小姐？”

 

一般員工不認識她，偏偏大堂經理認得她。

 

“先生你好，外賣到了。”

 

周子瑜怔了怔，當下只是外送員，淡淡一笑。

 

上學期的周末，家裡安排她留在資訊科技部。除了分店經理，與電腦作戰的前輩，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分。

 

分店經理沒有通知上司，投訴實習生打兩份工。臨走前，周子瑜提醒對方，今天沒有見過二小姐。

 

當選餐廳的每月之星，成為傑出的外送員，承諾指定時間內，把維持溫度的T骨牛排，送到客人手上。

 

騎車遊遍西城，客人期待食物，不關心她的臉。

 

虛擬女友回來，結束她短暫的外送生涯。

 

名井小姐不介意她的工作，比較擔心值班的時間。

 

早上上課，下午編程，晚上射箭，深夜外送。

 

運送範圍不只在高檔的住宅區，也要走進夜深人靜的小巷。名井南要她請辭，作為補償，給她便利店的兼職。

 

如今，理科生測試參與研發的軟件，變回一天的外送員。

 

學院推出系統，善用校友的力量，方便同學互助合作。倘若在餐館附近，便可接單子，送回校園。

 

昨晚的消息，名井南接受檢查，膝蓋無礙，決定搬回別墅。連行李也不收拾，只要把企鵝玩偶還給她，其餘的都不要緊。

 

唯一的憂慮，是否需要通知好友。

 

名井南回去是好事，是時候在酒窖寫檢討書。昨晚，她不在宿舍，孫彩瑛也沒有問起，證明不在意這事。

 

孫彩瑛不問，周子瑜不說。

 

有件事，原本想和名井南商量，現在找不到機會。她們不愛傳訊息，平時在學校，少碰面為妙。

 

家裡不反對她學車，可不知道她想學兩個輪子的。

 

真要考駕照，理科生想學摩托車，成為真正的騎士。不論公路車，還是山地車，帶來的刺激不夠多。

 

送完單子到攝影社，社長認出她，作為前女友的好友。

 

多虧了孫彩瑛，分手代言人見過不少社長。

 

林娜璉主持社團會議，小妹不能夠當跟班，陪她觀賞電視劇。

 

最重要的原因，是前女友的見面會。

 

戀愛哲學家不和社長級以下的人交往，湊崎紗夏是第一位副社長。

 

周子瑜接下張單子，外送地址是足球場，點了三十份炸雞。

 

一般對程序員的印象，黑框眼鏡、格子襯衫、背包。

 

理科生符合了一項，喜歡背包，方便攜帶筆記本電腦。

 

刻板的形象，或有數據支撐，程序員是足球隊也正常。

 

“麻煩你了，謝謝啊。”

 

誰先發現外送員，自然是點炸雞的足球員。

 

“田公子，看我們學院的外送速度，跟計算機一樣快。”

 

“你要的炸雞，趕緊叫大家開動。”

 

下單便付款，包括配送費，對方接過有點重量的外賣。客人不關心外送員的模樣，掉頭就走。

 

周子瑜操作系統，確認完成這張單子。

 

她不選擇繼續送外賣，反而變成木頭，凝視不遠處的情侶。

 

射箭隊目中無人，緊盯箭靶。

 

吸血鬼眼中有人，盯緊松鼠。

 

碰見湊崎紗夏，偶遇孫彩瑛，都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外送員的反應。

 

田徑隊來到足球場，舉辦聯誼會，情侶成雙成對。

 

草地上露營，她們忙於搭帳篷，酷小孩的打扮像西部牛仔。

 

“累不累，我有軟糖。”

 

孫彩瑛戴着寬邊帽，牛仔外套裡是無袖背心，倚在帳篷的一角。

 

“有甚麼味道呀？”

 

湊崎紗夏蹲在她腳邊，認真鋪墊子，忽然抬頭一笑。

 

“混合水果味，你喜歡的都有。”

 

孫彩瑛握住她的手心，倒了幾顆軟糖。

 

“紗夏姐姐，你把月亮吃掉了。”

 

抓住一道彩虹，紅色是草莓，橙色是香橙，黃色是芒果。白天有月亮，不是香蕉味，而是芒果味。

 

“嘻嘻嘻，那該怎麼辦呀？”

 

松鼠不是樹熊，小猛獸不是樹木，竟然給她賴在身上。

 

“還能怎麼辦，再摘月亮給你。”

 

天氣太熱，好想喝水，周子瑜仰頭灌了半瓶。外送員打算騎車離開，偏要望向陪她射箭的人。

 

皮卡丘放電多了，會不會把快樂的尾巴燒焦了。

 

神奇寶貝。

 

真神奇，湊崎紗夏當了孫彩瑛的寶貝。

 

“嗨，有男朋友了嗎？”

 

棒球帽、T恤、運動褲，這身打扮遮擋不了美貌。

 

足球員認不出射箭隊女神，給外送員吸引了。

 

“沒有。”

 

昨晚，好友到陽台講電話，該明白她把女孩追到手。

 

“我先自我介紹——”

 

足球員誤會她是田徑隊，過來聯誼，直說重點。

 

“我有女朋友了。”

 

不看別人眼睛說話，有點無禮，原諒她只看見玫瑰花。

 

“抱歉，打擾了......”

 

外送員喜歡直率的客人，最好是不用交流。

 

桃花，來得快，去也快。

 

周子瑜沒辦法解釋，為何要守在原地，觀看甜蜜的偶像劇。

 

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多接一張單子，測試外送系統。或者回到射箭場，自行訓練。甚至找名井南，商量學車的事。

 

把時間給玫瑰花，玫瑰花變得特別。

 

“朋友，你怎麼過來啦？”

 

好事還是壞事，孫彩瑛發現一道視線。

 

“送外賣。”

 

不寬的雙肩，支撐外送袋，一個保溫袋，一個保冷袋。平衡力多好，才能背負重擔子騎車。

 

“小兄弟，你不是辭職了嘛。”

 

外送員滿頭大汗，酷小孩脫掉寬邊帽，樂於替高個子扇扇風。

 

“嗯，我只是測試外送軟件。”

 

計算機的大神，簡單交代出現的原因。

 

“肚子餓不餓，拿塊披薩給你吃？”

 

好友的關心，原本理所當然，周子瑜卻覺得她良心有愧。

 

孫彩瑛沒有對不起她，可也摘了玫瑰花。

 

不過片刻，隊友找上她閒聊，換別人給她披薩。

 

“子瑜，過來坐吧。”

 

湊崎紗夏拉住她的胳膊，帶她進涼快的地方。

 

“要喝點甚麼嗎？”

 

周子瑜鑽進帳篷內，頭頂幾乎碰到三角形的尖端。

 

松鼠給她薄荷綠毛巾，印有田徑隊的徽章，不再替她擦汗。

 

“不用了。”

 

木頭不自然，松鼠自然，把藏起來的食物和她分享。

 

“原來你還在送外賣呀......”

 

湊崎紗夏抱住膝蓋，咬着充滿芝士的披薩。

 

“嗯。”

 

陽光底下騎車，失去了胃口。

 

周子瑜挑選最小的披薩，品嚐到千島醬，沒有不喜歡的餡料。

 

“怎麼不是辣的？”

 

那次在便利店碰面，記得她買的披薩，封面有香辣的貼紙。

 

沒有情報網，默默了解松鼠。

 

“咦？”

 

“子瑜也喜歡吃辣？”

 

“彩瑛吃不了辣嘛。”

 

眼睛亮起來，湊崎紗夏愛吃辣，可也懂得遷就別人。即使酷小孩揚言，自己吃甚麼，她就吃甚麼。

 

“嗯。”

 

美味的披薩，鬆脆的餅皮，周子瑜願意陪她吃辣。

 

易拉罐有環保吸管，湊崎紗夏低頭喝橙汁。

 

吸血鬼送小猛獸，小猛獸給松鼠。

 

“晚上要射箭嗎？”

 

湊崎紗夏的字典裡，沒有安靜二字，總能找到話題。

 

“不會，今天有點累。”

 

外送員騎車曬太陽，硬扛着兩個袋子，肌肉酸疼。

 

“背上的傷嚴不嚴重呀？”

 

前晚目送她的背影，血痕佈滿後背，觸目驚心的顏色。吸血鬼瞬間轉移，副社長喊不停她，不然早帶她到診所治理。

 

“我沒有受傷。”

 

周子瑜微微皺眉，不明白對方的話。

 

隊服染上大片油漆，她不弄髒洗衣機，丟掉了舊T恤。

 

“你不要騙我......”

 

回想校園傳說的影片，湊崎紗夏誤會隊員向她射箭。對南隊略有微言，竟然管不住手下傷害女朋友。

 

“我不會騙你。”

 

周子瑜仰頭喝天然礦泉水，牌子是喜歡的拓地。

 

“嘻嘻嘻，你怎麼不用環保吸管啦？”

 

發傳單那天，柴犬倒在她的懷裡，那瓶水有乾淨的吸管。

 

“可以借我嗎？”

 

澄澈的眼眸，淡淡的語調，攤開的手掌。

 

交換唾液，間接接吻。

 

非一般的情話，又不像耍流氓。

 

“這......你不介意嗎......”

 

小傻瓜撓了撓機智的腦袋，想到衛生問題。

 

“不介意。”

 

沒有吸管也行，又不是珍珠奶茶，理科生執着數字以外的東西。

 

“可我介意喔。”

 

帳篷的拉鏈打開，透出酷小孩的壞笑，居然俯視高個子。

 

“朋友，還沒跟你正式介紹。”

 

帳篷容不下三人，松鼠跳出三角形，回到戀人身旁。

 

“我認識紗夏姐姐，你要介紹甚麼？”

 

周子瑜也爬出來，站直身子，真真正正俯視一人。

 

“我的愛人，湊崎紗夏。”

 

陽光正好，孫彩瑛摟住姐姐的肩膀，發表戀愛宣言。

 

“朋友，我需要你的祝福。”

 

今天見過田徑隊，一天下來習慣這種場面，湊崎紗夏流露笑容。

 

“祝福？”

 

小猛獸預告找到獵物，從來不宣布戀愛，直到遇上了副社長。

 

“對啊，你的祝福很重要。”

 

“你一定會替我們開心吧？”

 

酷小孩戴着寬邊帽，周子瑜看不清她得意的模樣。

 

“孫彩，過來一下。”

 

隊友有事找新星，打斷了對話，幾乎把她扛着走。

 

相處之道，有趣得很。

 

湊崎紗夏有點無奈，笑看打打鬧鬧的畫面。

 

我看你，你看她。

 

中箭了。

 

愛神邱比特的箭，染上初見她的金色，那顆星刺進心臟。

 

回頭不見人，回眸笑不了。

 

[我先走了。]

 

吸血鬼瞬間轉移，只留下寥寥數語。

 

湊崎紗夏凝視環保吸管，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其實，不可以借她，應該要還她。

 

最好的祝福，莫過於退出。

 

外送員騎車登山，回到射箭場特訓。

 

為時已晚，恰好最早。

 

背上都是箭，吸血鬼不能出差錯，自我改造成女神。

 

公路車沒有輾過足球場，小猛獸狠狠輾碎一顆心。

 

 

輕撫薄荷綠的小草，感覺掌心發癢。

 

隊友把足球當籃球，認真講解比賽規則，聽得她一頭霧水。

 

“孫彩，籃球賽靠你了。”

 

“你跟S一隊，就是明星表演賽。”

 

三人籃球賽，林娜璉沒有通知新星，突然宣布她參賽。

 

“誰是S啊？”

 

學生會聲稱公事公辦，這時候又打人情牌，料定酷小孩無法反抗。

 

“射箭隊隊長。”

 

“田公子要是能上，早就上了。”

 

猛獸受田公子委託，教新星打球，確保她不會在籃球場失禮。

 

“呀，不許你這麼說！”

 

隊長自動對應名井南，孫彩瑛狠狠敲他的腦袋。

 

“別誤會。”

 

“我是說上場，田公子參加不了女子組嘛。”

 

語言風格豪放，也懂得尊重別人，硬漢連忙解釋。

 

“為甚麼是S？”

 

田公子這般叫喚，隊友也如此，酷小孩疑惑地皺眉。

 

“哎呀，想不到你這麼純情嘛。”

 

除了田徑場，猛獸也在情場競爭，新星換女友快得很。已知的前女友，美術社社長、攝影社社長。

 

“S，你想到甚麼？”

 

多虧了田公子，硬漢知道S的由來，樂於與隊友分享趣聞。

 

“Sweetie……”

 

那次相遇，那聲呼喚，那句問候，那本日記。

 

“哈哈哈，你還是自己問她吧。”

 

隊友笑得直不起腰，足球掉地上，給酷小孩當籃球拍打。

 

孫彩瑛掏出手機，點開社交軟件，確定收到消息。

 

[南極小企鵝通過朋友請求，你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首先想問一下，為何昨晚不回宿舍。

 

對話以前，先看資料，充滿外語。

 

要看懂不難，辦法有很多。

 

松鼠會翻譯，向外語姐姐問功課，況且她有外語學院的前女友。

 

可是，她要親自找答案，不問任何人，包括名井南。

 

最笨的方式，到圖書館查字典，慢慢造句解密。

 

孫彩瑛拍下一片白雲，更新社交動態。

 

朋友之間，無言無語。

 

與同學聊天間，討論分組報告的進度。

 

湊崎紗夏才想起來，名井南沒有安排分工。

 

“南極小企鵝”的簽名，“神探夏天柴”看懂了。

 

那句話給誰看，最可能是周子瑜，暗示女朋友不要使用冷暴力。

 

冷漠這個詞，難以聯想到那根木頭。

 

理科生的情緒內斂，可是副社長不覺得她冷漠。

 

愛護動物，有一顆善良的心，沒有無視別人，頂多是反應遲鈍。

 

小傻瓜不懷疑她的同理心，甚至是共情能力。

 

[南醬，明天見喔～]

 

周末不打擾別人的私人時間。對於分組的作業，同學一般有共識，盡量約定在上課日見面。

 

周一有外語課，好學生盼望優等生出現，討論報告內容。

 

可惜，對方沒有秒回的習慣。

 

湊崎紗夏瀏覽社交動態，發現一朵白雲。

 

看見同一片天空，忍不住笑。

 

配圖沒有文字，果然是藝術家。

 

[今天的白雲真美(⁎⁍̴̛ᴗ⁍̴̛⁎)]

 

第一條留言，自然交給女朋友。

 

情侶在足球場，一個在前半場，一個在後半場，通過手機交流。

 

孫彩瑛收到消息通知，點開一看，立刻回覆。

 

[今晚的月色更美(。ì _ í。)]

 

白雲是白雲，月亮是月亮，表白是表白。

 

“師兄打桌球，師姐要唱歌。”

 

“我們去哪裡啊？”

 

文字不及人聲溫暖，湊崎紗夏跑過來找酷小孩。

 

足球王勾起黃金右腳，忽然把球踢進球門。

 

“我們......”

 

我們不是我們，孫彩瑛突然意識到這件事。

 

“紗夏姐姐喜歡熱鬧嘛。”

 

隊友在桌球館，專業選手般比賽，很少聊天，恐怕悶壞了柴犬。

 

“我也想聽你唱歌，好嗎？”

 

下決定以前，問她的意見。

 

“好呀。”

 

“師姐說那裡的爆米花好好吃。”

 

一群人吵吵鬧鬧，出發前往練歌房。

 

休旅車滿載，湊崎紗夏最晚上車，依然不用擠在後座。情場高手識相，默認副駕駛是女朋友的專座。

 

“誰追誰的？”

 

“誰上誰下？”

 

副社長享受田徑隊的禮待，也要給師姐調戲。

 

 

戀愛世界，充滿粉紅。一點紫色，便是瘀傷。

 

這份甜蜜，別人負擔。一顆紅豆，分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