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光

Chapter 89

 

玩家跳出虛擬世界，適應現實生活。

 

小企鵝給她的運動服，小豆腐認得是上次的品牌，合身又舒適。金多賢捲起一邊褲管，踩着運動拖鞋，防滑防水。

 

以往在別墅過夜，主人都會做早餐。

 

早起的老鷹，沒有早餐吃。

 

冰箱內部有攝像頭，拍下食材的畫面，通過觸控屏幕顯示。

 

先放一首舞曲，腳尖打着節拍，打開智能冰箱，選定需要的東西。

 

待水燒開，便把餃子放進去，玉米豬肉餡，鮮蝦韭菜餡。

 

別墅充滿日式風格，進門是下沉式玄關，高於地面的台階，方便坐下穿鞋、脫鞋。

 

名井南扔掉全部的包裝，東西藏在密封罐和收納盒。就連在冰箱，肉類、蔬果分開放在保鮮袋。

 

光吃餃子有些單調，運動拖鞋沒有增高鞋墊。金多賢搬來小圓凳，打開料理台上方的櫥櫃，發現意麵、通心粉、烏冬、拉麵。

 

沒有最愛的方便麵，只好選擇通心粉，隨便弄個湯底。

 

冰箱有番茄，她沖洗乾淨，看見一整套刀具，拿起看來不鋒利的那把。

 

番茄切成塊狀，滿手汁液，把那堆糊狀物體放水裡，連忙蓋上鍋蓋。

 

剩下清潔工作，小豆腐考慮上二樓，叫醒主人吃早餐。

 

忽然之間，莫名變成小白臉。

 

 

一股危險的焦味，催促名井南下樓。廚房有火警感應器，可她不想觸發自動灑水器，淋濕全部東西。

 

“南姐姐，嚇死我啦！”

 

陣陣濃煙冒出來，小豆腐比平時白。

 

“我突然想吃煎餃子，全炸了......”

 

金多賢縮在角落，雙拳抵在下頜，伸長脖子，偷看往外濺的熱油。

 

明明把火關掉了，水火依舊不容。

 

怕燒焦而多放油，沒有瀝乾水餃表面的水分，甚至不打開油煙機。

 

“這裡交給我，你出去看電視。”

 

小豆腐不敢接近灶台，名井南倒一杯豆漿給她壓驚，接手善後的工作。

 

“是不是肚子好餓？”

 

“怎麼不等我？”

 

賴床玩手機是事實，也要替傷口換藥。

 

“你弄傷了手嘛。”

 

“我簡單弄點吃的就行......”

 

早上不怕喝凍的，金多賢心有餘悸，不再留在廚房禁地。

 

“動作慢點，又不是動不了。”

 

名井南掩不住笑，拿起壁掛的圍裙，印有企鵝圖案。

 

街頭風的上衣，偏偏像賢妻。

 

香滑豆漿流過喉嚨，小豆腐莫名不忍，本是同根生的感覺。

 

瞥一眼左手，看不見紗布，看得見護臂，遮擋手腕至手肘。

 

想到屋後的籃球場，想到職業的籃球員。

 

 

今天不是股市的交易日，商人終於得以休息。

 

電視有收費頻道，體育台轉播各地的頂級足球聯賽。碰巧遇上有平井叔叔執教的球隊，金多賢邊玩手機，邊看球賽。

 

虛擬交易系統出了排名，小豆腐穩守二十名之內。不枉這陣子盯着股市看，隨時滴眼藥水，猶如投資銀行家。

 

“南姐姐，你要代表學生會參賽啊？”

 

學校論壇的最新消息，運動會的預熱活動，學生會舉辦三人籃球賽，不限學院年級，參賽者自行組隊，自訂組名。

 

歷屆的傳統，校園風雲人物出賽，引起話題。

 

“甚麼比賽？”

 

智能電視播放足球賽，左上角顯示兩隊沒有進球。

 

名井南端來一盤煎餃子，兩碗蕃茄牛肉通心粉。

 

“三人籃球賽，上面說你是三年MVP。”

 

名井南看清楚手機屏幕，甚至還有大會拍攝的團體照。

 

新生入學那天，必須填寫個人檔案，交給學生會。“以往的獎項”留白，“興趣”寫了兩個字，只是“籃球”。

 

學生會以誰為首，林娜璉逼她與籃球隊為敵。

 

這場公開賽，一般是籃球隊包辦冠亞季，吸引不了業餘的同學參加。感興趣的也因而卻步，報名率不高。

 

“我好久沒打球了......”

 

只要參賽，自找麻煩，輸贏都得罪籃球隊。何況，她一個射箭隊隊長，竟然要代表學生會。

 

“南姐姐可要想想辦法啦。”

 

“娜璉學姐明擺着要你參加呀。”

 

金多賢喝一口番茄湯，嚐到鮮甜的味道。

 

“我的隊友呢？”

 

學生會先發制人，樂隊受到庇蔭，剩下的孤島無一幸免。

 

虛擬女友買來餃子，首先品嚐的不是她。

 

名井南捏着卡通筷子，一端有企鵝的造型，夾起香脆的餃子。

 

“南隊親自上場，田徑隊還能怎麼辦？”

 

“學長又參加不了女子組，很有可能是彩瑛。”

 

發帖人是學生會成員，增加傳說的可信度，開設網上投票。暫時看來，同學提議的人選，新星的呼聲最高。

 

運動的項目，校隊的比拼，舞蹈社置身事外。

 

“她會打籃球？”

 

名井南頓了頓，醒來才看見她請求加為朋友。

 

沒有多餘的想法，小英雄擔心她的左手，才提議幫她洗頭。

 

“不知道呀，彩瑛倒是跑得快。”

 

舞蹈社的人選，接近同等地位抗衡的，相信是副社長。傻瓜沒有運動神經，愛徒私心不願社長受傷。

 

這種比賽，吃力不討好，還要碰上專業的對手。

 

“多賢，舞蹈社派誰出來？”

 

醃製過的牛肉，充滿蒜香味，金多賢快速吞掉兩塊。

 

“該不會是湊崎紗夏？”

 

左手傷得合時，學生會逼她參賽，名井南找到後路。

 

林娜璉喜歡扮演好人，怎麼忍心同學負傷出場。

 

“嗯......應該有溝通的空間......”

 

社長與曖昧對象的關係，這件事有商有量。

 

忽然，小豆腐咬到碎狀的番茄，一顆心酸溜溜的。

 

“除了你，我帶不動別的人。”

 

籃球不能指望一人，王牌球員單打獨鬥，終究不是辦法。桃源三劍俠，名井南只認可小豆腐，不願給傻瓜拖累。

 

“哈哈哈，我也不會打球呀。”

 

臉上洋溢笑容，金多賢不介意參賽，前提是小企鵝陪她玩。

 

“我教你。”

 

足球賽沒有遊戲好玩，看見進球也不興奮。

 

名井南想打電動，可是左手有點疼，不便操作遊戲機。

 

“這麼說，南姐姐會參加比賽？”

 

眼神閃爍，金多賢放下碗筷，第一時間打聽最新消息。

 

出自本人，絕對可靠。

 

“等價交換。”

 

名井南擰開蓋子，仰頭喝巴黎水，不自覺地翹起小指。

 

“想看我表演，林娜璉也要滿足我的條件。”

 

強勢的話，小動作莫名可愛，金多賢低頭偷笑。

 

 

新鞋磨破皮，即使貼了草莓創可貼，腳後跟疼痛。

 

文學院設計的課程，必修體育課，有人羨慕有人愁。大一那年，期末考是耐力跑，限時跑完全程，差些要了傻瓜半條命。

 

誰以為文科生是書呆子，湊崎紗夏好動活潑，可是平衡力不足。

 

地球限制了潛能，柴犬神靈的後人，不適合平地跑。

 

湊崎紗夏穿着體育服，背面印有文學院的徽章。跟在隊友的後面，沿足球場跑圈，踩着人造草地。

 

孫彩瑛坐在板凳，名副其實的陪跑，陪女朋友跑步。

 

運動服發光，柴犬變成皮卡丘，電力用錯了地方。

 

“紗夏姐姐，再加把勁啦！”

 

淡紫色跑鞋適合情人，情人向她放電，發出求救的信號。

 

“嗚......嗚......嗚......”

 

柴犬滿頭大汗，不時吐舌頭，快要累趴了。

 

隱形的牽繩環在脖頸，拼命拉扯着往前跑，努力追趕隊友的身影。

 

半小時過後，場上有友誼賽，田徑隊挑戰足球隊。

 

校隊親近起來，多虧了田公子追女孩，甚至讓女隊員周日加班。

 

舞蹈社副社長在場，恰好見證兩隊結成姐妹的剪綵儀式。

 

“田兄，你的未來女友喜歡我啊？”

 

“她一直在偷看我。”

 

田徑隊給足了面子，連新星也到場。

 

酷小孩碰巧遇到松鼠，細問才知道接受訓練。

 

“別自作多情，那是在看我。”

 

“跟你商量個事。”

 

“我看上的人，你可不要和我搶。”

 

北極熊因傷缺陣，田公子不會讓她踢足球。這雙腿珍貴得很，萬一意外受傷，實在是得不償失。

 

“收到！”

 

孫彩瑛沒興趣搞外遇，只顧盯着自己的女孩。

 

“以前怎麼不覺得紗夏這麼漂亮......”

 

田公子搬來兩箱運動飲料，還沒到談婚論嫁，下聘禮般的架勢。

 

他拿起寶礦力水，抬頭看見一道倩影。

 

“誰讓你叫紗夏？”

 

“叫副社長，或者湊崎小姐。”

 

孫彩瑛搶去他的飲料，作勢砸他見色起意的腦袋。

 

“奇怪了，難道是你女朋友的濾鏡？”

 

“不過......”

 

“你背着副社長，也比她自己跑得快吧。”

 

田公子不和小妹妹一般見識，多拿一瓶冰凍的寶礦力水。

 

“不是因為我。”

 

“努力的樣子，最迷人。”

 

眼睛比鏡頭的像素高，沒有任何濾鏡，孫彩瑛勾起笑容。

 

“你還有臉說這個？”

 

“攝影社現在都不常來了。”

 

攝影社社長暗戀新星，默默靠近她。領着一群攝影師，天天來田徑場，免費捕捉精彩畫面。

 

曖昧一陣子，交往一陣子，分手一陣子。

 

望着女朋友，就是不一樣。

 

一個拍得好看，一個笑得陽光，留下很多神圖。

 

“拍照而已，我也會拍啊。”

 

忽然提及前女友，酷小孩仰頭喝水，不願舊事重提。

 

“問題是，誰幫你拍？”

 

田徑隊的粉絲專頁，打造新星的最佳平台，北極熊征服不少粉絲。

 

“自拍也可以啦。”

 

孫彩瑛承認前女友的技術，也不代表是她的錯。

 

姐姐學業繁重，沒時間過來罷了。

 

“糟了。”

 

“有學妹臨時告假，我們缺了個人。”

 

聊天室傳來病假條，田徑隊沒有後備球員，連正選也湊不齊。畢竟，誰甘願加班踢足球，又沒有可觀的加班費。

 

“看我幹嘛？”

 

“你說過，我不用出場的！”

 

說好是吉祥物，北極熊靠臉吃飯，不要給足球親親。

 

“不是還有湊崎小姐嘛......”

 

“算半個田徑隊吧。”

 

靈機一動，不打自己人的主意，田公子打自己人的自己人的主意。

 

“不行，她不會踢足球。”

 

女朋友拿來寵的，孫彩瑛支持他追女孩，也不會犧牲松鼠。

 

“看不出來啊，你這麼霸道。”

 

“湊崎小姐不是你的附屬品，她有踢足球的自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田公子語無倫次，為求友誼賽順利舉行。

 

“行啦，我跑去問她。”

 

“我不替紗夏姐姐做決定。”

 

見慣情場浪子的招數，酷小孩笑了笑，猶如免費看喜劇。

 

 

皮卡丘掛在主人背上，好想回到寶貝球休息。

 

柴犬精靈耗盡電力，孫彩瑛拖着她前行，讓她回到板凳上。

 

運動過後，水最好喝，湊崎紗夏一口氣喝了半瓶。板凳沒有椅背，只好靠在酷小孩身上。

 

球場設有液晶顯示屏，離友誼賽還有十五分鐘。

 

足球隊苦無對手訓練，難得田徑隊應邀比賽。傳說足球隊的姐姐，場內場外是兩副模樣，平時常與男子隊混合比賽。

 

“紗夏姐姐，想不想踢球啊？”

 

酷小孩給她彩繪手帕，舒服的真絲面料，右下角有玫瑰花。她把手帕蓋住半張臉，聞到綠葉調的香水味。

 

“你和我一起玩？”

 

友誼賽當遊戲，副社長以為是校隊的聯誼活動。

 

“好啊。”

 

田公子以養傷為名，保證新星不用踢足球，怎料愛情萬歲。

 

隊員全是住校生，拖到比賽一刻到場，匆匆做熱身運動。

 

誰也害怕當守門員，只好由酷小孩負責。

 

孫彩瑛遵守醫囑，不能劇烈跑步，適合防守的位置。

 

“星期天加班，還沒有幾個帥哥看得上眼。”

 

“田公子今天也不是人，動員十一個人來球場，陪他追女孩。”

 

“足球隊讓我們多少球呀？”

 

“有沒有看到她們的眼神，真把我們當對手了。”

 

躲在更衣室，說盡田公子的壞話。

 

副社長混入田徑隊，待在新星身邊。

 

光是穿足球襪，固定護腿板，費了不少力氣。挑選足球釘鞋，那怕是只穿九十分鐘，依然要看款式。

 

足球隊愈認真，田徑隊愈懶散。

 

“彩瑛，你不能小瞧足球隊。”

 

社團的會議，足球隊上報的受傷報告驚人。多少張黃牌、紅牌，警告危險的動作，可也阻止不了他們出招。

 

“輸多少球也沒關係，一定要閃開。”

 

酷小孩變成剪刀手，戴上守門員手套，湊崎紗夏替她固定黏扣帶。

 

“知道啦。”

 

“紗夏姐姐，你到底會不會踢球啊？”

 

門將的角色不容易把握，考驗她的演技。田公子討好未來女友，隊員不能敷衍應付。新星要保護臉，更要保護雙腿。

 

“以前在大阪，體育課有玩過呀。”

 

“學過基本的規則。”

 

“不能用手碰球嘛。”

 

小學還是初中，久遠的回憶，傻瓜忘得一乾二淨。

 

只要避免肢體碰撞，相信球證不會說她犯規。

 

“田徑隊，集合！”

 

女子組也有發號施令的猛獸，隊員搭肩圍成圈。總不能賴在更衣室，吐糟大會結束，商量取勝的策略。

 

“按計劃行事。”

 

進攻不如足球隊，善用速度的優點，人盯人防守。

 

足球隊借出訓練背心，給田徑隊穿在外面，依然是薄荷綠。

 

酷小孩的球衣號碼是“18”，而湊崎紗夏選了“12”，因為是生日月份。

 

除了文學院的肩袖，湊崎紗夏變成一點薄荷綠。

 

“孫彩，記得看我的手勢。”

 

“收到！”

 

猛獸間的暗號，孫彩瑛明白師姐的話。

 

“先叫一聲，再出去。”

 

湊崎紗夏一臉疑惑，也不好當面問背後的意思。

 

“田徑田徑，快進快進，起勁起勁，力盡力盡！”

 

校隊有應援的方式，副社長配合伸手，放在小英雄的手背上。

 

 

球證抱住足球，照慣例讓兩隊猜硬幣。

 

田徑隊輸了，上半場率先開球。

 

足球隊選擇進攻的方向，酷小孩最難受，被迫面向陽光。

 

“紗夏，我怎麼不知道你要上場？”

 

足球隊副隊長擔任球證，開場前和身邊人搭話。隊友全力以赴，不把對手當業餘的隊伍，他有點擔憂。

 

田徑隊臨時換人，居然找上舞蹈社。

 

“嘻嘻嘻，你可不要跟她們說呀。”

 

誰不認識副社長，松鼠低估自己的認知度，得意地笑了。

 

“這個不要緊，我是怕你弄傷了。”

 

足球隊慣用的手法，特別是在禁區出招，寧願輸點球，也不讓進球。

 

副隊長一臉為難，暗地提醒喜歡的女孩。

 

“喔，我不會犯規的！”

 

湊崎紗夏綻放笑容，握拳舉起，一副勇往直前的模樣。

 

“嗯......準備比賽吧。”

 

男同學頓時臉紅耳赤，轉身回到中場。

 

“嗶——”

 

哨子聲起，不來自田徑隊隊長，而是足球隊副隊長。

 

隊員不會踢足球，隊長安排場上的位置。

 

田公子敬畏平井桃，不敢虧待副社長，任由她跑來跑去。

 

換言之，湊崎紗夏沒有固定的位置。

 

專業面對業餘，田徑隊熬過九十分鐘，體育精神可嘉。

 

足球隊的控球率高，偏偏進不了球，全因不速之客。

 

或是不速之柴犬。

 

這一天，舞蹈社竟然拯救了田徑隊，挽回了不少顏面。

 

田徑隊的戰術成功，隊員不用疲於奔命，盯着負責的區域。一旦對方接近，技術不足，速度補救，隨時壓迫對手。

 

對手不得不傳球，一來二去，球落在田徑隊腳下。

 

柴犬最喜歡玩遊戲，只盯着足球跑。

 

足球在哪，柴犬追上。

 

個人技術多好，越過柴犬一次，還有千千萬萬次。

 

湊崎紗夏不屈不撓，繼續追足球。

 

不像直播般的俯瞰圖，孫彩瑛不清楚比賽的狀況。

 

周圍的猛獸悠哉悠哉，對手沒能擺脫柴犬的窮追猛打。

 

“副社長，你要不要這麼拼命啊......”

 

神奇的是，跑步會累，踢足球不累，湊崎紗夏展現舞蹈社的實力。

 

“嘻嘻嘻，你不要扯我衣服啦。”

 

足球隊改變戰術，反過來擋住對手的步伐，暗地糾纏。

 

攔得住柴犬，成功了一半，足球隊迅速推進，差半步攻破大門。

 

“快出去，封住她的右路！”

 

曬久了太陽，對手突然接近，酷小孩變成指揮官。

 

“啊——”

 

猛獸回防，足球隊不能錯失時機。

 

打過冰球，不怕足球，而冰球飛得多快。

 

其實，孫彩瑛想躲開，卻撲向足球。

 

沒有經過訓練，雙手抓不住球。

 

球沒有進，守門員下意識護頭，屈曲雙臂擋出去。

 

“孫彩！”

 

田徑隊來不及熱烈鼓掌，新星倒地不起。

 

不待球證指示，隊醫趕到球門附近。

 

湊崎紗夏原本和對手拉扯衣服，突然意識到有事發生。

 

猶如專業的賽事，球員趁機喝水透氣。

 

誰也沒有包圍傷者，田公子命令她們遠離，除了女朋友。

 

“怎麼了啦，你快說呀。”

 

酷小孩一動不動，湊崎紗夏相信醫科生，也要催促田公子。

 

“這麼久還沒有反應......”

 

副社長蹲在草地上，不敢隨便碰新星，卻也擔憂不已。

 

做戲做全套，田公子認真檢查傷者，為隊員爭取休息時間。

 

可憐柴犬心急如焚，不明白田徑隊的戰術。

 

“好了，差不多啦。”

 

這場戲拖足了時間，隊員恢復能量。

 

地上發燙，小草抓得脖子發癢，多虧了新星敬業。

 

汗水滴在臉上，孫彩瑛睜開眼。

 

天上的白雲很美。

 

下一幕夜空降臨，星星掉在懷裡。

 

“彩瑛，你把我嚇死啦！”

 

不管她出了多少汗，湊崎紗夏緊緊抱住她。

 

“哎呀，這還要不要繼續比賽？”

 

“孫彩，借一下墨鏡給我吧。”

 

“副社長，有沒有帥哥介紹給我們，反正你也不要。”

 

球員吹口哨，盡情起哄，調戲球場上的情侶。

 

“紗夏姐姐......”

 

鎖喉般的擁抱，訴說情人多緊張，孫彩瑛喘不過氣來。

 

“我跟你說要閃開，你有閃開嗎！”

 

“閃了啊。”

 

“你眼裡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足球隊副隊長站一旁，沒辦法示意重新比賽。

 

好想催促情敵起身，敵不過小魔鬼閃爍的眼眸。

 

“感覺好點了沒？”

 

湊崎紗夏仔細看她的腦袋，沒有發現表面的傷痕。

 

“躺躺就好。”

 

酷小孩換個舒適的姿勢，賴在別人的懷裡。

 

“喔，那就多歇一會兒。”

 

難得一見的示弱，湊崎紗夏抬手給彩寶寶擦汗。

 

“紗夏——”

 

球證左右為難，一邊是喜歡的女孩，一邊是相熟的隊員。

 

“我不喜歡哨子聲。”

 

“你可不可以別吹呀？”

 

不經意的撒嬌，小傻瓜扯住別人的球衣，晃來晃去。

 

今天的陽光真好。

 

副社長是女朋友，多麼美好。

 

 

明明是友誼賽，情侶也放閃光。

 

那怕是足球員，終究插不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