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錯過上午的課,金多賢不回學校。舞蹈社群不會沒有消息,除非發生事情,社員不敢說話。

 

壓得住這些人的嘴巴,只有社長平井桃。

 

有了問題,找到答案。

 

學弟發來訊息,私下給她道歉,提及吃茶點的事,強調對她一向敬重,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

 

金多賢自知瞞不過去,田徑隊不公開活動,阻止不了同學把照片、影片,上傳至社交平台。就算是私人帳號,校內多少人看得到。

 

忘記醉後跳過老鷹舞,學長告訴她而已。

 

孫彩瑛臨走前,特地找過他,不准任何人公開影片。

 

其實,她不介意有人拍攝,多一個笑話而已。

 

老鷹舞的誕生,只是哄平井桃開心。

 

結果,帶來更多歡樂,算是造福人群。

 

平井桃只知道,她參加田徑隊的派對,跳了老鷹舞。她不知道,她作為表演嘉賓,彈奏天鵝湖。

 

不解釋,因為不需要解釋,她沒有對不起她。

 

對鋼琴的留戀,是深埋心底的秘密。

 

彈琴還是跳舞,當初平井桃替她選擇,強行把她帶到舞蹈社。金多賢以為她對鋼琴毫無感情,只是抒發情緒的出口。

 

偏偏遇上名井南,突然明白到,要好好珍惜這雙手。

 

出於相同的想法,冒着舊患復發的風險,拼命救下孫彩瑛的手。

 

真要追溯回去,間接珍惜那雙手的人,是名井南。

 

緣分這東西,多神奇。

 

頭痛的時候,不舒服的時候,她只想聞到檸檬味。

 

想念平井桃的懷抱,運動健身練來的腹肌,就是讓她靠得舒服。

 

想念平井桃的頭髮,洗頭用的檸檬洗髮露,就是讓她聞着醒神。

 

不過,今天不行,因為不清醒。

 

只怕一不小心,主動吻上平井桃。

 

而她一直被動,也是被愛着。

 

可是,被愛的人,有好好愛人。

 

 

按跳舞的劇烈程度,調整外賣的份量。加上心情不佳,湊崎紗夏送上甜品,給她恢復元氣。

 

這次,平井桃沉住氣,沒有讓她發訊息。

 

不問單身派對,不問老鷹舞,是怎麼一回事。

 

沐浴過後,平井桃重新變回小桃。

 

外賣放在桌上,湊崎紗夏等待她吹乾頭髮。

 

平井桃討厭,跳舞發洩情緒。

 

運動有助釋放壓力,跳舞不例外,可是社長大人認為不尊重舞蹈。

 

跳舞的唯一目的,源於深愛。

 

她對跳舞的執念,不灌輸其他人,管束自己而已。正如管不住金多賢,也沒有做過分的事情,比如跟蹤愛徒回家。

 

吹風機噴出來的,熱風還是冷風,湊崎紗夏聽不真切,只能感受。

 

倘若有一天,金多賢學會不聽冷漠的話,只感受熾熱的愛。

 

也許,師徒都會比較好受。

 

即使受到冷風包圍,湊崎紗夏聽到微弱的提示音。

 

按亮手機屏幕,眼神同時亮起來,點進查看照片。

 

內心的興奮瞬間消失,湊崎紗夏扁嘴,心疼得很。

 

纏一圈繃帶,手指微微屈曲,分明的骨節在喊痛。

 

忽然想起,撫摸過的疤痕,猶如突起的生命線,是浴火重生的證據。

 

[!!!]

 

符號即心情,大聲表達有多激動,不因為她主動發受傷的照片。

 

混合多種情緒,震驚、心疼、生氣、嗔怪。

 

練舞以來,周子瑜的手,沒有好起來。

 

[子子,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

 

[嗚嗚嗚,我的心好痛,今晚取消練舞!!!]

 

不過片刻,疼在她手,疼在她心。

 

周子瑜沒有解釋一句話。

 

有時候,不用文字,效果更好。

 

接下來的訊息,證明想法正確。

 

[對不起,我把照片發錯了,原本想給南隊看。]

 

冷風突然消失,平井桃關掉吹風機,寢室陷進寂靜。

 

沒有吵鬧的雜音,湊崎紗夏仔細看一句話。

 

映入眼簾的文字,更強的視覺效果。

 

南隊,射箭隊隊長,名井南,幫忙交作業的朋友,林娜璉投一票的女朋友,答應一組完成報告的同學。

 

關於這個人,擁有那麼多資訊,還是不認識她。

 

[沒關係。]

 

時間環境允許,她秒回對方。

 

這時候,竟然發呆了五分鐘,想一句話。

 

她沒關係,她們也沒關係,她和南隊比較有關係。

 

感謝名井南,意外發現她受傷,及時取消練舞。

 

[你好好養傷,手好起來才重新開始練舞。]

 

照木頭的個性,不會主動請假,堅持帶傷過來。還戴着卡其色毛絨手套,提早藏起傷口,不讓她發現問題。

 

多麼想再次當面鼓勵你,你的手不會好不了。

 

沒有嫉妒名井南,沒有生周子瑜的氣,不過是誤觸屏幕的意外。

 

也許,對話窗在她之上,她們聊天的頻率,比她和周子瑜高。

 

也許,名井南在她之上。

 

也許,不是也許。

 

 

新換的床單、被罩、枕頭套是綠色,孫彩瑛才發現。

 

愛過綠色,現在有些諷刺。

 

她掀開棉被,捲成一團踢到床尾,落地回到現實。棉拖鞋磨擦地面,名井南背向她,戴着耳機。

 

空氣充滿番茄味,桌上放着塑料袋,印有意式餐廳的標誌。

 

一眼看見餐廳名,富有詩情畫意——“意亂情迷

 

聞着濃郁的酸味,像一顆心掉出來。

 

注視那道背影,名井南依然穿着毛領衛衣。手邊有一條深藍色毛巾,應該是拿來擦汗。

 

大可不必留下印記,何苦讓她受罪,不給別人發現新鮮的草莓。

 

孫彩瑛再洗一次澡,看來精神些許。

 

直至取出晚飯,看到收據,忽然發現是雙人份。

 

名井南餓肚子,等她一起吃飯。

 

而她一直慢動作,刷牙、洗臉、洗澡,故意花更長的時間。因為不想離開浴室,和名井南待在同一個空間,窒息般的難受。

 

呼吸的空氣,酸澀的味道。

 

孫彩瑛回頭,看見捂腹的左手,心想該不會胃痛了。

 

睡醒以來,全盤心思放在她的脖子,沒有留意其他地方。

 

倘若早些發現,她等她吃飯,就不會慢條斯理。

 

時間不早,晚上九點,平時最晚是八點吃飯,可見名井南餓了多久。

 

重新拿起收據,看點餐時間。八點鐘下單,外送半小時內送達。名井南推斷過她醒來的時間。

 

她八點半左右醒來,沒有立刻吃飯。

 

而名井南下樓,把外賣拿上來,沒有獨自享用,不叫醒她。

 

名井南依舊溫柔,可是她改變了。

 

站在她背後,觸手可及的距離,突然害怕嚇到她。

 

怎麼呼喚她,怎麼叫她一起吃飯。

 

要不開口,開了口也聽不到。

 

不叫喜歡的人姐姐,更別說是深愛的人,不曾當作姐姐看待。

 

天知道我多痛苦,呼喚你的名字,都失去資格。

 

拜託你回頭看看,寬恕我暗戀的罪。

 

光是一個高級耳機,剝奪人的存在感。

 

任她盯着背影,燒出洞來,名井南不會驀然回首,發現她一直都在。

 

換一個方式愛她。

 

孫彩瑛不問她喜歡哪個,選擇有蕃茄醬的培根意麵。

 

另外一個的味道,比較清淡。

 

站到她右側,把保溫盒放桌上,引來她的注意。

 

名井南顫抖一下,抬手摘掉耳機。

 

今天的條紋T恤,藍白相間,猶如藍天白雲。

 

睡得好嗎?

 

名井南整了整連帽,羊毛撓得雙頰發癢,遮得住側頸。她頓覺安心,轉動椅子面向她,綻放微笑。

 

你昨晚睡得好不好?

 

一開口是痛擊,揮出空氣拳頭,摧毀偽裝的笑容。孫彩瑛頓了一下,好想反問她,比較關心她的答案。

 

我?

 

名井南猶豫片刻,尋找合適的說法。

 

還好,就是有點熱,所以不舒服。

 

沒有說謊,不過免去透露意外的提示。

 

擰在一起的眉毛,不着痕跡地躲開對視,孫彩瑛看在眼內。十八度低溫,到底做得多激烈,才可以有點熱。

 

最關心的,還是她說不舒服。

 

連帽裡的臉蛋,看來更柔弱了些。寬鬆的連帽,顯得臉更小。

 

她凝視她,忘記說話。

 

名井南盯着她的右手,巧妙避開和她對視。拿掉紗布,骨節剩下結痂的傷,依稀可見擦傷的痕跡。

 

目光由她的臉龐,往下移向脖子,停留雙膝。

 

為何沒有早些發現,她一直穿長褲,不曾露出膝蓋。

 

任憑多冷靜自在,禁不住毫無遮掩的注視。

 

她察覺到孫彩瑛有點不同。

 

過去只敢偷看她,今晚放肆起來,可說是明目張膽。

 

胃部傳來痛楚,警告名井南吃飯。

 

名井南皺眉,揪緊身上的衛衣,默默承受絞痛般的難受。

 

她不開口,小動作說話。

 

你還沒吃飯?

 

孫彩瑛回過神,看她蒼白的臉,頓時明白過來。內疚,因為只顧看她,生氣,因為她不先吃飯。

 

嗯,我不餓。

 

誠實的話,身體的反應出賣她,偏偏名井南面不改色。

 

一如往常的雲淡風輕,忍耐疼痛。

 

先吃飯。

 

孫彩瑛連忙打開蓋子,把保溫盒遞給她。保溫盒、筷子都不是即棄用品,不像一般的外賣。

 

明明裝在塑料袋子,印着大大的店名,意亂情迷

 

嗯。

 

名井南捧着盒子底部,捏住筷子,聞到喜歡的番茄味。

 

腳尖按住地面,慢慢轉動椅子,面向背對她的人兒。

 

孫彩瑛找到另一個保溫盒,白汁蔬菜直通粉。餐具準備妥當,不是筷子,而是一般家庭用的勺子。

 

混合蔬菜,扒兩口直通粉進嘴裡,愈想愈不明白。

 

難不成這家餐廳,主打私房菜,讓食客吃到家的味道。對不起店名,那來的意亂情迷。

 

慢慢吃,小心噎到了。

 

孫彩瑛不願費力咀嚼,名井南特地給她點直通粉。同樣地,推斷她不喜歡厚實的肉質,給她整盤的新鮮蔬菜。

 

然而,她還是無心吃飯,沒有留意蔬菜的種類。

 

......”

 

孫彩瑛頭也不抬,無視關心的語氣,繼續思考到底意亂情迷在哪裡。

 

語文成績再差,不至於誤解詞義。

 

名井南無奈一笑,緩緩夾起一塊培根,淡淡的煙燻味。

 

飲食習慣,不是三兩天就能改變。

 

只是不知道,為何她對吃飯,不感興趣。

 

若吃飯是遊戲,比拼進食速度,孫彩瑛一定是贏家。

 

蓋好保溫盒,連同勺子放回袋子裡,突然怔了半晌。丟掉循環使用的保溫盒、餐具,會不會太浪費。

 

孫彩瑛沒有深思,交給名井南處理,重新坐在轉椅。

 

名井南慢慢享受晚飯,臉色恢復紅潤。

 

早察覺她食不言的禮儀,安靜得很,孫彩瑛依舊開口。

 

沒有更好的時機,讓她直面自己,解答疑惑。

 

你不熱嗎?

 

孫彩瑛把手肘支在膝蓋,雙手托腮,露出笑容。天真爛漫,彷彿看不懂她的意圖,遮擋新鮮的草莓。

 

偷看遙控器,室溫回到二十五度,意味着她更熱。

 

她等待時機,她也逮到機會。

 

嗯,可不可以借我田徑隊的Polo衫?

 

名井南一臉從容,抬頭望向她,語帶笑意。

 

一個問題,兩個答案。

 

首先確定她有沒有高領衫,然後看她願不願意借出來。

 

為甚麼?

 

孫彩瑛疑惑地皺眉,輕易暴露有高領衫的事實。要遮住脖子,為何指定她的、田徑隊的Polo衫。

 

因為我沒有替換的T恤了。

 

名井南垂下眼眸,一臉平靜。

 

她捏住筷子,把意麵上的番茄醬抹得均勻,不易沾到嘴角。

 

孫彩瑛不忘刺眼的一幕,轉頭望向陽台,已經拉上窗簾。

 

今天的天氣,晾曬的衣物到晚上,陽光抽乾水分。

 

她不回話,名井南不着急,品嚐麵條的質感。

 

對方的視線投向陽台,名井南有些得意,幸好有先見之明。

 

好吧,我找一下,洗乾淨後都沒有穿過。

 

處理新衣服,孫彩瑛先洗好,即使沒有穿上身的念頭。

 

林娜璉給她買衣服成癮,習慣看都不看,投進洗衣機。

 

長長的掛衣桿,一半是風衣、運動外套,一半是棒球外套、皮夾克。

 

T恤藏在抽屜裡,孫彩瑛習慣捲成團疊放,方便挑選。綠色T恤不多,一眼看見與眾不同的Polo衫。

 

她不穿高領衫,即使是田徑隊代表的薄荷綠色。

 

抽出那件Polo衫,看衣領標示的尺碼,粗體的M

 

名井南肯定穿得下,雖然比她高。

 

我先放在床上吧。

 

她騰不出手接住,孫彩瑛也怕弄髒新睡衣。她把高領衫攤開,折疊起來,擺在床邊。

 

不經意的小動作,吸引名井南的注意。

 

孫彩瑛不整理床鋪,可是居然折疊衣服。

 

真有趣,沒有貫徹不愛整理的原則。

 

孫彩瑛站在別人床邊,沒有移開腳步。

 

她看企鵝玩偶,企鵝玩偶也看她,眼神交流,看不出對方的目的。

 

企鵝有不同種類,比如皇帝企鵝、國王企鵝。

 

她判斷不了玩偶按照哪個品種製作,卡通化的形象可愛。

 

你叫甚麼名字......”

 

腦海一閃而過的想法,孫彩瑛莫名喃喃自語。

 

說話的聲線不大,可是寢室寂靜。

 

名井南保持優雅,不發出咀嚼聲,聽得清楚,不由得一愣。

 

孫彩瑛的床上,沒有玩偶,枕頭套、被罩、床單都沒有卡通圖案。

 

以為她不喜歡毛茸茸的玩偶,怎料少女的心思細膩至此。

 

企鵝玩偶不會說話,真正的企鵝才會開口。

 

還沒有名字呢。

 

名井南牽起微笑,放下保溫盒,把筷子擺在蓋子上。

 

你要不要替它取名字?

 

她不急着收拾桌面,抬頭凝望站立的人。

 

孫彩瑛一臉詫異,扭頭對上那雙眸子,溢出來的溫柔。明明她是企鵝玩偶的主人,卻把取名字的權利讓給她。

 

瞬間陷進那片柔情,無法思考動聽的名字。

 

名字重要,即使是玩偶,伴隨一生。

 

名井南進浴室又出來,沖洗乾淨保溫盒、餐具。沒有把水灑落滿地,早早抹掉殘留表面的水珠,擦乾淨雙手。

 

她把塑料袋折疊起來,放進垃圾桶。從別墅廚房拿來的保溫盒、餐具,暫時存放在寢室。

 

無法準確預測孫彩瑛醒來的時間,吩咐司機把晚餐保溫。

 

想到了沒?

 

孫彩瑛怔了半晌,直至名井南伸出食指,輕點她的臉。目標清晰,分明衝着她嘴角下的誌。

 

小藍。

 

沒有注意她的小動作,孫彩瑛突然靈機一觸。

 

你剛剛叫我甚麼?

 

名井南愣了片刻,沒有以往無數遍聽到的生氣。語氣不同,周子瑜是得意的,孫彩瑛是真摯的。

 

我叫你甚麼?

 

我叫它啊。

 

孫彩瑛指向靠放床頭的企鵝玩偶。

 

藍色小企鵝,所以想到小藍,小小的企鵝,蔚藍般的顏色。

 

你叫它小南?

 

頭腦運轉不來,名井南有些疑惑,不明白她的用意。多寵愛陪她留在城堡的企鵝玩偶,也不把自己的名字賦予它。

 

我叫它小藍。

 

孫彩瑛同樣不解,只因名井南沒有想像般的驚喜、開心、滿意。

 

明明這個名字,簡單又悅耳。

 

因為它小小一隻,也是藍色的。

 

幸好,孫彩瑛願意解釋,不然想破頭,也猜不中她的心思。

 

不是小南,而是小藍。

 

這名字還可以吧?

 

孫彩瑛沒有爬上別人床的習慣,除非遇上緊急情況。遠遠凝望企鵝玩偶,真想抱一下她的小藍。

 

就這麼定了,它就叫小藍。

 

名井南看出她眼裡的渴望,轉身坐在床邊,伸手就及的距離。

 

握住企鵝玩偶的手,送到孫彩瑛懷裡。

 

“……給我幹嘛?

 

懷裡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孫彩瑛沒有伸手抱住。

 

抱一下,你替小藍取了名字。

 

名井南沒有放手,早預料她不會接住,而她不捨得玩偶摔在地上。

 

不就是一個玩偶,沒甚麼好抱的。

 

寧願抱住雙臂,也不接住懸在半空的企鵝玩偶。孫彩瑛開始耍酷,近距離看看就好。

 

小藍沒甚麼好抱,小南比較好抱。

 

那我呢?

 

平時是她和別人調情,那有人敢調戲她。

 

我好不好抱?

 

名井南把企鵝玩偶擋住臉,背後不知是不是戲謔的笑臉。

 

孫彩瑛愣愣地看着名井南。

 

抱一下才知道。

 

戀愛哲學家邁開步伐,攔腰抱住真正的企鵝。

 

衛衣沒有茉莉香,像周子瑜身上的氣息。孫彩瑛閉上眼,整張臉蹭着順滑的面料,一點都不舒服。

 

再不躲在她懷裡,只怕胸口的鮮血,溢出眼角。

 

挺好抱的。

 

名井南愣住,笑容凝固片刻,顯然沒想到她這麼大膽。一旦放手,弄跌舉高高的企鵝玩偶。

 

而孫彩瑛一旦放手,失去笑盈盈的企鵝本人。

 

 

我沒有忘記,你們做過那件事。

 

更難忘的是,我們做了這件事。

 

替小藍取了名字,抱緊真正的小南。

 

我不是禁慾的人,只是我的慾望,不在於佔有你的身體。

 

其實,我受了傷,你抱我一下,就好了。

 

 

 

 

arrow
arrow

    螢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