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子子果然吃膩了,吃得很少……”
周子瑜面露難色,原因各半。一半是那時候天天對著這些菜,無法開胃。一半是她的手指有點僵硬,無力抓筷子。
為了不讓湊崎紗夏失望,周子瑜放下筷子,握住勺子,力量相對集中,不用費力伸展手指。
“你長這麼大,連筷子都不會用嗎?”
平井桃盯住周子瑜的右手,勾起嘴角。這人藏起黑暗一面,藏不了表面痕跡。她偏要明知故問,好奇外人對射箭隊的觀感。
“我只是想……喝湯。”
周子瑜握緊拳頭,眼底的慌張一閃而過,迅速尋找類似湯碗的物體。
“平井——社長,吃飯就不要說話!”
湊崎紗夏皺眉,差些直呼平井桃的名字,感覺平井桃心情不好,盡量不和平井桃說話,可她一直拿外人出氣。
“我們不是新生的保姆,還要我餵你吃飯嗎?”
不管湊崎紗夏的勸告,平井桃難得逮到機會,自然試探一番。
周子瑜不知不覺說了謊,緊張又自責,只好圓謊,不想騙平井桃。慶幸眼前有碗湯,周子瑜握緊勺子,一定要喝完這碗湯。
淡淡的恐懼湧上心頭,視覺和嗅覺減弱,周子瑜嚐不出味道,急忙將湯水送到嘴邊,努力咽下去。
“子子,紅豆沙是甜品,慢慢吃。”
周子瑜像平井桃般狼吞虎嚥,湊崎紗夏有點擔憂。何況,周子瑜上一秒慢慢吃飯,下一秒猛喝甜品。
湊崎紗夏甜甜的聲線,喚醒周子瑜的味覺。
周子瑜兩頰鼓起,突然感到反胃,紅豆的味道殘留喉嚨。眉頭深鎖,眼眶泛紅,強忍淚水,滿腔難受,喝不下去,吐血出來。
轉瞬間,面朝地面,雙肩抖動,掩嘴乾咳,狼狽不堪。
“呵呵呵……”
平井桃還沒吐血,結果對方先吐血,甚至吐到她身上。哭笑不得,咎由自取,至少確定眼前的吸血鬼吸不了她的血。
不過,吸血鬼就是吸血鬼,弄髒她的衣服。
“啊,子子沒事吧?”
“我都叫你不要喝那麼急,喝不下就不要喝。”
湊崎紗夏嚇得筷子掉下來,急忙拿起紙巾,靠近周子瑜,輕掩她的嘴,不想讓她感到尷尬。
“我吃飽了。”
別說練習室,連舞蹈社也待不下去。平井桃不擦乾淨衛衣,只想回宿舍。別的不說,和吸血鬼一起吃飯,有點危險。
而且,平井桃不滿湊崎紗夏的本能反應,照顧外人多於關心好友。她瞪了湊崎紗夏一眼,決定離開這個傷心地。
“咦,你要去哪……”
湊崎紗夏愣住,目送平井桃一拐一拐離去,有點心疼,有點委屈。
平井桃總吃到最後,那會留下剩菜。
湊崎紗夏不想平井桃一個人留在宿舍,撒嬌要她過來吃飯,大方請客。她一直努力不犯傻,可平井桃還是生她的氣。
生氣就好好生氣,平井桃居然不要求她扶自己回宿舍,真討厭。
“子子,對不起,社長平時不會這樣。”
湊崎紗夏收拾心情,重新把注意力分給身旁人,發現周子瑜恢復冷靜的側臉,低頭,努力擦乾淨這張地毯。
幸好是深藍色,倒水進去,用力摩擦,慢慢看不清污跡。
一起坐在沙發不適合三人聊天,湊崎紗夏坐在中間,只會不停轉動脖子,提議坐在地毯吃飯,圍成舒服的三角形狀,結果弄巧反拙。
灑下來的紅豆沙偏紫色,血跡斑斑的地毯,未知能否融進瘀血。
“不是學姐的問題,是我惹學姐生氣,與紗夏姐姐無關。學姐不喜歡我叫她社長,我還不小心弄髒學姐的衣服,學姐是生我的氣。”
完成善後工作,右手徹底無力。周子瑜一臉愧疚,整理思緒,不想加深舞蹈社正副社長的矛盾,勇於承擔責任。
“這有甚麼好生氣,她是社長啊。”
湊崎紗夏皺眉,深知平井桃的脾氣,外人才不會影響她的心情。
“我不是舞蹈社的人。”
脫口而出的答案,一針見血,周子瑜不經意坦白交代事實。不論多害怕地獄,始終承認是吸血鬼。
“我知道。”
湊崎紗夏開始觀察平井桃的便當盒,發覺她吃得不多,打算買宵夜回去。
多虧周子瑜的提醒,湊崎紗明白平井桃為何提早離場。
有些事,平井桃不便讓她知道,湊崎紗夏不問。就算平井桃絕口不提,湊崎紗夏也猜到幾分。
相識多年,平井桃的喜怒哀樂,湊崎紗夏都有感覺。
今晚,平井桃吃不下飯,像她和另外三位島主會面後的狀態。一肚子的悶氣吞不下去,那還吃得下飯。
“你是射箭隊的人。”
這時,舞蹈社的冷空氣維持低溫,凍結一切,周子瑜欲言又止。
她們一起吃的第一頓飯,始於喜,末於驚。
提早吃完甜品,弄混進食次序,不用繼續吃飯,即時結束飯局。
舞蹈社副社長誠邀射箭隊隊員共進晚餐,決定不明智,還要預留充足的消化時間,才可開始練舞。
走進練習室,湊崎紗夏默默做熱身運動,不理身後人是否跟上。
周子瑜將背包放在地上,脫掉運動外套,慢慢疊好,藏進背包裡。轉過身,周子瑜一愣,發現湊崎紗夏正在做熱身運動。
不是上體育課,不用湊崎紗夏教她做熱身運動,周子瑜親身示範射箭隊的熱身方式。
熱身完畢,正式練舞。
湊崎紗夏走到練習室中間,面朝周子瑜,舉起雙手,準備就緒。跳舞是正事,多餘的客套顯得造作。
此刻,湊崎紗夏只想專心跳舞,話多了浪費時間。
平井桃對事不對人,一向看不慣某人公私不分、隻手遮天的作風。
湊崎紗夏與林娜璉交流甚少,對她印象不錯,直至親眼目睹林娜璉如何將私事與公事混為一談。
不質疑另外兩位選角的資格,不管閒事,只做份內事。
是否交往不重要,有交情是事實。湊崎紗夏不管別人如何看待校園宣傳片這件正事,認真對待與她拍攝雙人舞的外人。
周子瑜專注研究湊崎紗夏的眼神,努力讀懂她的指示。戴手套不便吃飯,周子瑜迅速戴上黑色皮革手套。
孫彩瑛送她親手彩繪過的手帕,建議她往右手系好漂亮的蝴蝶結。周子瑜不關心圖案,擔心衛生程度。寧願戴手套,除了擦手汗,另有用途。
如有疑問,人之常情。
周子瑜準備解釋,可湊崎紗夏連皺眉都沒有,好像看不見慢慢接近的手掌有一層阻隔。
十指對應十指,冷空氣沿空隙不停遊走。誰都沒有先握手,周子瑜不知編舞,默默模仿湊崎紗夏的動作。
湊崎紗夏仰頭嘆氣,若不是編舞已定,打算改成一段不牽手的雙人舞。思前想後,忘記對方抗拒不必要接觸,不牽手怎跳雙人舞。
周子瑜看在眼內,開始思考做錯甚麼。
“我帶你跳一遍,有需要的話,待會拍下來。”
十指相扣,沒有感覺。
周子瑜集中精神,不在意湊崎紗夏透出一絲冷淡的語氣。嚴肅或等於冷漠,像孫彩瑛說過她射箭的模樣有點可怕。
比起射箭隊隊長,湊崎紗夏溫柔多了。
音樂響起,周子瑜放鬆下來,聽從湊崎紗夏的指示移動。湊崎紗夏認真練舞,力度充足,沒有手下留情。
若不是湊崎紗夏不放手,優美的轉圈就將她甩到牆上。周子瑜不怕湊崎紗夏放手,只怪她承受不了毫不留情的力道。
周子瑜默默背誦舞步,手心傳來似有若無的疼痛。不是湊崎紗夏抓她太緊,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
周子瑜不知不覺望向緊握的手,思緒逐漸飄遠。
音樂停止,湊崎紗夏無奈看向連跳舞都失神的人兒。明明射箭也是運動,這人是否在射箭場站得太舒服,無法適應跳舞的強度。
湊崎紗夏見過敷衍跳舞的人,沒見過連跳舞都發呆的人。吃飽喝足就睡覺,平井桃任性得起,射箭隊隊員暫時沒有這個本事。
“你在想甚麼?”
就算她有,湊崎紗夏不打算縱容外人在舞蹈社放肆。時間寶貴,湊崎紗夏大可像平井桃一樣,耍大牌轉身離去。
終究學不來平井桃的冷漠,湊崎紗夏只對自己狠心。寧願包容對方不尊重她,也不願不尊重對方。
“對不起……”
周子瑜垂頭,努力回過神來,專注練舞。視線範圍剩下兩人的運動鞋,周子瑜逐漸意識到湊崎紗夏和她保持安全距離。
究竟失神多久,周子瑜不敢回想。
腦海的畫面定格在湊崎紗夏伸直手臂,甩她出去的一幕,擦疼耳朵的冷空氣,快如利箭。
除了道歉,湊崎紗夏不期望周子瑜多說甚麼,只想喚回她的注意力。當然,她最好不要多說甚麼,因為湊崎紗夏不想管閒事。
湊崎紗夏一言不發,周子瑜努力盯緊那雙眼睛,總算看出來一絲失望。不是周子瑜學會看眼色,而是湊崎紗夏沒藏起來。
其實,湊崎紗夏不該對她有期望,沒期望就不會失望。
這樣的雙眼,射箭場有很多。他們不是對她失望,而是對射箭隊失望,竟然吸納一隻不合格的吸血鬼。
“紗夏姐姐,我是不是不應該在練習室練舞?”
周子瑜不介意湊崎紗夏對她失望,開始想解決辦法。要是失望,那就別對她有期望。
“你在想甚麼?”
重複的話,剛才想引起注意,此時是真正的疑問。湊崎紗夏輕皺眉,不明白周子瑜的話。
“多賢學姐寧願帶彩瑛出去練舞,也不讓田徑隊有機會知道舞蹈社為運動會準備的編舞。”
不是不說話,而是一開口就難免傷人。湊崎紗夏可能相信她,不可能相信射箭隊。正如金多賢可能相信孫彩瑛,不可能相信田徑隊。
“有可能,多賢做事一向謹慎。”
金多賢是否這樣想不重要,至少這人的想法也沒有表面單純。湊崎紗夏露出微笑,大方回應對方的質疑。
練習室藏不了秘密,待在練習室的人才是滿懷秘密。
“那我是不是……”
不在練習室練舞,出去也是冒險。金多賢這樣做,是她重視舞蹈社多於校園宣傳片。湊崎紗夏帶外人進來,何嘗不是做好風險管理。
“你只要專心練舞,我沒秘密可以讓你發現。”
湊崎紗夏發覺她們不是跳雙人舞的朋友,而是互相監視的敵人。周子瑜要確保舞蹈社以禮相待,湊崎紗夏要確保射箭隊無法解密。
就算要交心,這顆心只是交給舞蹈社或射箭隊而已。
“好的。”
話說清楚,周子瑜全無顧慮,不用陪湊崎紗夏繼續演戲。吸血鬼咬過她一口,她可以變成吸血鬼。
面對湊崎紗夏,周子瑜想過隱藏身分,可她始終是吸血鬼的同類。湊崎紗夏要有心理準備,待在她身旁的人,隨時準備吸血。
“周同學,我想你早點學會這段舞,對大家都好。”
湊崎紗夏坦言所想,不用周子瑜猜測。如周子瑜所願,湊崎紗夏開始保護自己,免受吸血鬼所傷。
只跳舞不說話的境界,湊崎紗夏不是達不到,而是不用達到。
為何平井桃和金多賢輕易做到,只因她們一直默默守護這座孤島,不容外人踐踏舞蹈社的尊嚴。
而湊崎紗夏有她的方式,對得起自己,不負舞蹈社。
“嗯,學姐說得對。”
不麻煩湊崎紗夏拿出錄像機,周子瑜不會碰舞蹈社的東西。掏出手機,不擔心顯得不耐煩,準備拍下這段編舞,回宿舍自學。
這一刻起,練習室有了時鐘,擺放兩人心中。
周子瑜趕著走,湊崎紗夏趕著趕她走。
今晚,孫彩瑛真正見識金多賢的搞笑本領,笑話不停傳進耳邊,孫彩瑛幾乎沒站直過,嘴角有點酸。
好不容易獲得喘息的空間,孫彩瑛坐下來,不只是手腳,臉部肌肉也在運動,疲憊不已,面無表情。
“彩瑛,你會喝酒嗎?”
此時,金多賢勾起嘴角,擰開瓶蓋,遞給孫彩瑛礦泉水。比起只跳舞不說話,邊笑邊跳舞,更耗體力。
先訓練意志,再訓練舞蹈。
不受外在環境影響,哪怕近在眼前的鏡頭,也不足為懼。眼前是敵人的鏡頭,還是跳舞的朋友,金多賢打算查個究竟。
“不會,我喜歡喝草莓特飲。”
孫彩瑛從布袋取出專屬吸管,放進礦泉水裡,開始吸水。
那天踏進舞蹈社,孫彩瑛發現金多賢看她略帶寵溺,像照顧別人家的小孩。權衡輕重,寧願選擇金多賢,視她是別人,總比外人好。
“就算想懲罰自己,也不要喝酒。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醒來更痛苦。”
孫彩瑛皺眉,玩笑與關心來回切換,聽不懂金多賢的笑話。金多賢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笑話歷久彌新,層出不窮。
故人將田徑隊新星送到舞蹈社,金多賢以為是友。
然而,小插曲來得太快,超出金多賢估計。生氣歸生氣,冷靜過來,金多賢一定查清楚平井桃的腳傷是真是假。
沒人傷她,最好不過,金多賢尊重交易。
有人傷她,自討苦吃,金多賢不會罷休。
“我以為練習室是秘密基地,原來只是練習室而已……”
孫彩瑛有多少情報,金多賢心裡有數,若她不鬆口,這位田徑隊新星不可能發現她的秘密,更莫論舞蹈社的秘密。
金多賢不介意給孫彩瑛一點甜頭,設下圈套。
人面是看清了,人面背後,但願不是獸心。
“多賢學姐,我聽不明白……”
孫彩瑛眉頭深鎖,一開始費神就想咬吸管,幸好是專屬的環保吸管,咬牙的冰冷感讓她瞬間回過神來。
“你是聰明人,當然聽不明白傻瓜的話。”
金多賢挑眉,掩不住笑,暫時是她喜歡的人聲。
金多賢會故人一面前,孫彩瑛還是受保護的小猛獸。小猛獸主人要放生她還是圈養她,不在金多賢的考慮範圍。
“學姐是不是傻瓜,你我心知肚明。”
喝水不痛快,礦泉水沒有草莓,孫彩瑛有點不高興,開始生氣。金多賢竟然開始試探她,可她不會防備朋友。
“你送我紙飛機,不是有笑話想和我分享嗎?”
如出一徹的反問句,像孫彩瑛看不順眼的舞蹈社社長。孫彩瑛用力放下水瓶,早喝完的空瓶子倒在地上。
“說給我聽,我也笑一下。”
金多賢要的是笑話,孫彩瑛分享的是真心話。
“老鷹會飛,偏要學人走路。有人趕老鷹走,老鷹也不飛。我想知道老鷹是不是走了遠路,忘記自己會飛。”
孫彩瑛征服過吸血鬼,懂得掌握分寸。要取得對方的信任,要用對方取信的方式,就算她帶有目的靠近,也不會不利金多賢。
“說得好,老鷹也是傻。”
金多賢一愣,呵呵大笑,發自內心的高興。小猛獸自身難保,暫時仍受金多賢保護,可小猛獸居然打算營救保護她的人。
林娜璉待她不薄,看出舞蹈社愛護動物,送進來尋求庇護。
“多賢學姐的手很美,像學過彈鋼琴。”
笑話說多了,沒時間說真心話。孫彩瑛深吸口氣,握住金多賢的手腕,嘗試確定金多賢是否把她當成朋友。
“會畫畫的手也很美,不舒舒服服畫畫,寧願在田徑場日灑雨淋,你不是也在做傻事嗎?”
金多賢反握孫彩瑛的手腕,確定她加快跳動的脈搏。
“學姐傷害我,不也是傷害自己。”
孫彩瑛眼神一黯,任憑對方測量她的心跳。
似曾相識的情景,不及聰明人聰明,猜不到聰明人的心事。比起頭腦,有時感覺更接近答案,而她選擇對朋友有感覺。
“多賢學姐——”
孫彩瑛體驗過刻骨銘心的恐懼,這股若隱若現的冷漠氣息,像她當初新交的吸血鬼朋友。
“秘密基地不是一個地方,分享的不是秘密。秘密基地是一個人,分享的是朋友。”
孫彩瑛開始扶額,耐心解釋。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只一個聰明人需要她,眼前的聰明人也需要她。
“學姐,我送你紙飛機,你就看出我的秘密,但你沒有問我。除非你想說,我不會問你退出音樂社的原因。”
金多賢別過臉,想戴耳機,戒不掉壞習慣,一不留神,念頭又起。平井桃不許她戴耳機練舞,練舞期間,金多賢不戴耳機在身。
金多賢以為她解答孫彩瑛的問題,孫彩瑛何嘗不是給她答案。
“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不說出來也是朋友。”
金多賢本就是平井桃,重視虛名。她放不下學姐、學妹的身分,平井桃放不下社長、社員的身分。
“在朋友面前,你可以不笑,因為我也笑不了那麼多。”
自由的人,偏愛自困。
無藥可救,只能自救。
就算是吸血鬼,也有一顆跳動的心臟。吸血鬼珍藏舞蹈社傳單那天起,孫彩瑛知道吸血鬼總有一天看上舞蹈社的人。
不是一般人,更是舞蹈社副社長。
不用練舞的晚上,周子瑜都在看湊崎紗夏,示範雙人舞的影片。不是晚上看有情調,而是晚上有空。
“看影片練舞,你跟自學有甚麼分別?”
不是只看不跳的人,周子瑜請求孫彩瑛陪她練舞。孫彩瑛乖巧配合,優美轉圈之際,瀟灑的放手一搏,將朋友甩到床上去。
不怕她自此有陰影,有陰影就努力克服。
“不要低估我的手機像素。”
周子瑜背靠床背,繼續看手機影片。不求孫彩瑛繼續陪她練舞,只求她不要打擾她努力自學。
“我是低估人血的力量,你竟然和你的紗夏姐姐攤牌。”
孫彩瑛坐在床沿,一臉崇拜,不得不佩服吸血鬼的勇氣。舞蹈社不是射箭隊最大的敵人,可敵人就是敵人,不分大小。
“我始終是射箭隊的人,我不想紗夏姐姐失望。”
周子瑜一愣,放下手機,認真和孫彩瑛聊天。就算孫彩瑛不介意,她也不喜歡邊看手機,邊和她說話。
“你還是和我一起找多賢學姐練舞吧,反正也一樣。”
孫彩瑛不是不想陪周子瑜練舞,而是不論她們跳得多好,周子瑜終究是和湊崎紗夏一起跳雙人舞。
接下來的日子,只求湊崎紗夏大人有大量,別把吸血鬼甩出去。明明說過時機很重要,聰明人竟然挑這種時候坦白,真聰明。
“這樣紗夏姐姐不會生氣嗎?”
周子瑜皺眉,感激孫彩瑛的一番好意,可她不想加重金多賢的負擔。何況,她的進度沒有落後,只想趕快學會而已。
“你的紗夏姐姐現在就不生氣嗎?”
周子瑜的對白不按劇本走,孫彩瑛開始接不下去,感覺有點不對勁。
“紗夏姐姐沒有生氣。”
“紗夏姐姐叫你周同學,難道在跟你調情嗎?”
孫彩瑛笑得有點壞,輕拍周子瑜肩膀。先後和平井桃、金多賢交過手,孫彩瑛漸漸明白為何林娜璉將她們送進舞蹈社。
舞蹈社這座孤島深藏不露,風雪交加,掩蓋血跡。
拍攝校園宣傳片的消息不會密不透風,學生會也不全是林娜璉的親信。
女神和新星,虛名罷了,實力存疑。射箭場是地獄,田徑場是猛獸場,稍一不慎就遍體鱗傷。
兩大校隊沒有輕舉妄動,不只是林娜璉關照她們,舞蹈社也在罩住她們。否則,孫彩瑛想不通射箭隊和田徑隊甘心放棄指定選角的機會。
“紗夏姐姐叫我周同學,我叫她學姐,我們要重新開始做朋友。”
周子瑜不理會孫彩瑛的愛情思路,露出一絲淺笑。報喜不報憂,與孫彩瑛分享她那麼一點的喜悅。
“真好,你慢慢重新開始吧。”
孫彩瑛笑得燦爛,眼看木頭泥足深陷,不打算說出她的一點愚見。
聰明人,最怕聰明反被聰明誤。
孫彩瑛想不到以後的劇本,只好相信不論她們如何走下去,林娜璉都有辦法呈現她夢寐以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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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是主紗瑜,副cp是魔豆、米彩、2yeon。
至於充滿“友愛”的眾多有愛cp,無法一一說明。
能力所限,抱歉無法同時駕馭多cp,副cp戲份圍繞紗瑜而定。
故事要完整,一開始倒敘,現在校園回憶,一直順序敘述劇情,偶爾夾雜回憶中的回憶。
接下來某些章節可能沒有紗瑜“相遇”的劇情,請見諒。這種時候,我自覺加快更新下一章,讓紗瑜“相遇”。
這文不會出現三角戀,由於過往試過不明說三角戀副cp的結局,寫到一半有讀者反映心累,表示倒不如都不要在一起……
只想留有想像空間,讓人看得心累,非我所願,吸取教訓,確定副cp。
認真完畢,請各位懷著愉快的心情,期待接下來出現多少“三角戀”。
這文沒有三角戀,卻有比三角戀更有意思的“三角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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