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光

Chapter 115

 

樓上有虛擬情侶，真正情侶在樓下。

 

籃球培訓班的教練，由名井南變成平井桃。

 

除了體育課的經驗，社長在高中代表班級參加籃球賽，最終贏得殿軍，畢竟只有四支球隊參賽。

 

王牌球員收藏籃球，客廳有展示櫃。比賽用球適合室內體育館，街頭籃球配合室外籃球場，紀念版籃球最具審美價值。

 

金多賢發現重量和用料的分別，自然選擇最輕的籃球。

 

美食家打開智能冰箱，找不到罐裝的碳酸飲料。沒有可樂、雪碧、橙汁，但是有全脂、低脂、脫脂牛奶，還有巴黎水。

 

吃火鍋沒有雪碧，至少有檸檬茶。沒有檸檬茶，至少有葡萄柚汽水。

 

不是牛奶，就是水，南隊的生活乏味。選擇不多，平井桃只好拿一瓶天然礦泉水，和女朋友分着喝。

 

“多賢呀，樹上的橘子熟了。”

 

“要不要摘一下？”

 

屋外的院子，樹蔭遮擋月色，平井桃沿着石板小徑，往籃球場走，望見樹上的果實。燈光照不到這邊，社長打開手機電筒。

 

“能不能吃的，你確定不會吃壞肚子？”

 

超市或菜市場常見的水果，長在樹上變得新奇。金多賢跑過來看橘子，和天才一起研究美食。

 

“又不是野生的，果園也是這樣種出來。”

 

礦泉水夾在胳膊底下，平井桃空出右手，踮腳摸不到一片葉，更別說掛在樹上的橘色果實。

 

“多賢呀，你踩我肩膀上去。”

 

社長的柔軟度厲害，跳躍力顯得遜色，原地跳幾次。看似摘得到的距離，其實是高大的樹木，平井桃蹲下來。

 

“你想吃橘子，我買給你不好嗎？”

 

“幹嘛這麼折騰......”

 

金多賢感到無奈，捏着鼻樑，深呼吸一遍。

 

愛徒不明白社長的偏執，總是放在不必要的地方，比如美食。

 

“我想着好玩嘛。”

 

石板小徑沒有落葉，看來定時有人打掃院子。

 

平井桃撿起那顆籃球，勉強算是橘色，可惜沒有清爽的果肉，不過是混合材料的外皮。

 

“我摔下來，更好玩呢？”

 

瓶身冒出水珠，沾濕了掌心，手是冰涼的。金多賢繞到天才背後，偷偷把手伸進她的領口，換來彷如跳跳床的效果。

 

“好冷！”

 

這種肢體接觸，不要也罷，後背發涼，藍色浣熊跳更高，依然摸不到橘子，只好跑向籃球場，躲開冷冰冰的手。

 

與別不同的熱身以後，社長耐心教人打籃球。

 

“好像是這樣投籃......”

 

“是我的手太小了？”

 

金多賢看過S玩籃球機，模仿她的動作，可惜使不出力道。扔出去的籃球，沒法形成拋物線，更碰不到籃框。

 

“好看又怎樣，最重要是得分。”

 

“多賢呀，你看我怎麼投。”

 

“隨便投，怎麼舒服就怎麼來，不用那麼專業。”

 

王牌球員長期訓練才有的成果，初學者是欲速則不達。社長不會讓愛徒扭傷手腕，何況是彈鋼琴的小手。

 

“社長，你也進不了啊。”

 

“你還說三分球嗎？”

 

一顆籃球不夠玩，或撞向籃板，或擦過籃網。金多賢撿起不能吃的水果，打保齡球般傳給社長。

 

“這不是比賽嘛，比賽我才表現好。”

 

“等我練一練，手感回來了，肯定進球。”

 

籃球場沒有頂棚，場外照明的亮度充足。籃球貼近地面轉動，平井桃蹲下又起身，猶如在健身，不久便出汗。

 

“別教壞我的隊友。”

 

情侶以外的聲音，忽然在球場響起。

 

名井南仍然穿着灰色衛衣，換了一條球褲，戴上護膝。

 

“名井南，你還要哄周子睡覺喔？”

 

“我以為你也一起睡了。”

 

平井桃盤腿坐在地上，拿起那瓶天然礦泉水，不會放過調戲南隊的機會，況且不確定她們的關係。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

 

“你怎麼拿到子瑜的電話號碼？”

 

名井南不喜歡虛擬女友被耍，特別是因為她受騙。小豆腐不會把人叫來，理科生出現在別墅，分明與社長有關。

 

“呵呵，電話號碼不算甚麼。”

 

“發郵件比較快。”

 

聯繫方式很多，傻瓜不交出吸血鬼的手機號，平井桃找到辦法。

 

學生會群發的郵件，就有計算機學生的郵箱。

 

“有事找我就是了。”

 

身上有手機掛繩，名井南讓孤島島主輸入電話號碼。

 

“好啊，我現在跟你商量。”

 

“迷你機器人要換隊伍，我當你的隊友，行不行？”

 

鋼琴曲響起，手機屏幕有一則未接來電。號碼儲存通訊錄，新聯繫人是“無名井”，因為不喜歡名井小姐的作風。

 

“迷你機器人......”

 

“你說彩瑛？”

 

陌生的稱呼落在耳邊，名井南略感疑惑，下意識望向小豆腐。

 

金多賢和社長喝同一瓶水，正玩着瓶蓋，輕輕點頭。

 

“我們代表學生會，林學姐會同意嗎？”

 

林娜璉無計可施，語氣等同默許壞小孩換隊。明知她的想法，名井南照樣把樂隊主唱搬出來，不願放隊友離開。

 

“林大小姐也沒辦法，迷你機器人傷到了嘛。”

 

“她讓我換隊伍，要給你看聊天紀錄嗎？”

 

平井桃點開社交軟件，向孤島島主傳達最新消息。

 

“我倒想看看。”

 

籃球賽的組合沒意思，女朋友和別人的對話更有趣。

 

金多賢輕鬆拿走手機，首先看交換訊息的時間，確定社長是否在她身邊。

 

“你知道原因？”

 

原來突破口在這裡，名井南要了解酷小孩的真正目的。

 

“對呀，不就為了紗夏嘛。”

 

“我以為迷你機器人不在乎，沒想到動作這麼快。”

 

報名期結束後，學生會舉行抽籤儀式，決定第一輪比賽。社長寧願當愛徒的隊友，畢竟兩支隊伍對上，她也讓着女朋友。

 

“不在乎甚麼？”

 

酷小孩讓她簽字時，已經和湊崎紗夏交往，說明不在意這事。若不是女朋友要求，就是發生了別的事。

 

“她怕女朋友沒了，理由夠充分吧？”

 

“反正現在，我和你是一隊。”

 

即使大情聖早發現地下情，愛徒居然當面查手機，平井桃只好拍打籃球，聆聽心跳般的聲音，掩飾緊張。

 

“不在同一隊，女朋友就沒了？”

 

名井南蹙起眉頭，不明白她們的思路。

 

“你沒談過戀愛喔，怎麼還不明白？”

 

“換句話問你。”

 

“要是跟你同一隊，她的女朋友沒了，怎麼辦？”

 

社長不能如實交代，傻瓜喜歡人家的女朋友。就算不確定戀情，大小情聖的關係，稱得上曖昧。

 

“我賠給她。”

 

名井南露出微笑，絲毫不擔心酷小孩失戀。

 

“怎麼賠？”

 

事情變得有趣，社長承認南隊有點帥。可惜單憑一句話，說服不了她，何況是戀愛哲學家。

 

“你不用知道。”

 

“我自會跟她談，你不是我的隊友。”

 

即使左手帶傷，王牌球員掌握時機，輕鬆抄截她的球。

 

平井桃愣住，注視突然加速的人，示範單手上籃。

 

不是她的隊友，更不是她的對手。

 

 

遇上無解的數學題，理科生躺在床上，頭腦一直運轉。

 

內心有鬱結，解不開便徹夜難眠。

 

理科生不會輾轉反側，畢竟身旁有人。

 

她的手腳較長，屈曲手肘就碰到玩偶。黑暗裡的觸覺敏銳，憑雙手辨認是企鵝的耳朵。

 

玩偶離虛擬女友不遠，枕邊沒有手機，周子瑜看不清人影，自然不敢亂摸，慢慢把手縮回來。

 

理科生掀開被子，踩在木質地板，尋找運動拖鞋。憑記憶行走，她來到衣帽架，套上連帽開衫衛衣。

 

別墅有充足的材料，烘培工具齊全。

 

周子瑜把紫薯放進鍋裡，坐在客廳發呆，等待蒸熟、放涼。

 

虛擬女友在主人房，再大的動靜也吵不到樓上。

 

周子瑜坐在飯桌前，剝開紫薯的外皮，拿勺子搗成泥狀。找遍廚房的櫃子，拉出移動置物架，找不到中筋麵粉。

 

理科生回到房間，拿着手機電筒，半夜叫醒熟睡的人。

 

“南，你睡了嗎？”

 

看見安靜的睡顏，說出荒謬的問題，周子瑜一臉認真。腹黑的人等了半晌，沒有回音，所以動手。

 

“上次買的中筋麵粉，你放在哪？”

 

手機有打雷聲，周子瑜提早播放給虛擬女友聽。

 

一如預期，效果良好，名井南睜眼想到窗台看雷電。

 

“中筋......麵粉？”

 

周子瑜坐在床邊，按住她的肩膀。

 

“冰箱......右邊的密封罐。”

 

室內剩一束光，名井南感覺一股力量壓在身上，握住起繭的右手。

 

“好的，你繼續睡。”

 

理科生得到答案，把她的手放回羽絨被裡。

 

業餘麵包師找來所需用品，認真搓揉麵團數百遍，放在室溫發酵。

 

發呆一段時間，她又根據重量，拿刮刀把麵團切成十塊，拿檊面杖擀薄，變成扁平的圓形。

 

她疊起那些圓形花瓣，慢慢地捲在一起，製作成紫色玫瑰。

 

道歉的花束，擁有漂亮外觀，更有實際價值，因為是紫薯饅頭。

 

蒸熟的饅頭，周子瑜拿到樓上，給虛擬女友試吃。名井南醒來之後，沒有拉肚子，她才放心送給湊崎紗夏。

 

“南，吃一口再睡。”

 

“咽下去吧。”

 

天沒有光，名井南再次給雷聲吵醒，眼睛睜不大。

 

理科生體貼得很，把饅頭切成小塊，輕捏她的下頜，塞進她嘴邊。

 

手機鬧鈴是警報聲，名井南靠在床頭，凝視身旁的空位，回想模糊的碎片，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直到周子瑜問她，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又拿她當實驗品。

 

 

理科生改變晨跑的路線，帶一束紫色玫瑰花，抵達宿舍大樓。

 

寢室沒有門鈴，周子瑜輕敲木質門板。

 

背上出汗，因為運動。手心冒汗，因為緊張。

 

米色窗簾透不進陽光，睡眠環境偏暗，湊崎紗夏賴在床上，抱住枕頭轉兩圈，望向對面的單人床。

 

健身是好習慣，但是記性不好。

 

文科生沒有早課，習慣不設鬧鐘，總會自然醒。室溫偏涼，她要鼓起勇氣，才能離開被窩。

 

“平井……桃......”

 

“你怎麼......又不帶......鑰匙？”

 

湊崎紗夏半睜開眼，踩不上棉質拖鞋，赤腳打個冷顫。她縮了縮脖子，打開那道門，看也不看一眼，轉身回到床上。

 

綁帶帆布鞋放在門外，周子瑜聽不清含糊的嘟嚷。

 

床頭櫃擺着香薰蠟燭，瓶口有乾花裝飾，散發黑櫻桃的香氣。副社長背對她睡覺，黑髮披散在枕頭，一條腿搭在紫色棉被外。

 

“紗夏姐姐......”

 

周子瑜捧着特別的花，感到不知所措，莫名受到冷待。松鼠沒有消氣，即使開了門，可是不搭理她。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理科生不在一旁罰站，輕輕地往前走，朝向那張單人床。腳底隔着襪子，滑步般來到床邊，揉了揉那把凌亂的黑髮。

 

躲進暖和的被窩，還沒回到魔法世界，天才捉弄她。湊崎紗夏沒有起床氣，可是不甘受委屈，翻身抓住冰冷的手。

 

小傻瓜以為是平井桃，自然用力得很，巴不得拉她進懷裡，拿起白色羽絨枕，砸向大早上使壞的人。

 

周子瑜沒有防備，跟着倒在床上。

 

儘管只有一年的芭蕾底子，平衡力甚好，不敢壓在湊崎紗夏身上，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

 

額頭抵着額頭，周子瑜的劉海垂下來，溫熱的呼吸是最佳的暖氣。

 

湊崎紗夏莫名感到溫暖，撓了撓下巴，不經意碰到她的酒窩。

 

冰涼的臉頰，熟悉的觸感，湊崎紗夏張開眼睛，凝視雕刻般的輪廓。即使靠得近，竟然也有濾鏡，因為找不到瑕疵。

 

“你......你幹嘛啦！”

 

機智的腦袋失靈，許久才反應過來。小傻瓜想起水腫的臉，推開她的肩膀，連忙拿棉被蒙頭。

 

“我......”

 

周子瑜差些撞向牆角，長腿找到支撐點，及時穩住整個人。

 

想說對不起，松鼠不喜歡聽，於是啞口無言。

 

“閉上眼，不許看我。”

 

最快洗漱的方法是，碰到喜歡的人。

 

湊崎紗夏從被子裡鑽出來，偷偷探出半張臉，圓溜溜的眼睛，瞪着那道背影。

 

“嗯......”

 

高個子無法把腿伸直，聽話合上眼睛。

 

“真的不許偷看喔。”

 

“看了就要對我負責。”

 

沙發椅沒有髒衣服，湊崎紗夏愣了半晌，想起真正的服裝，該是放在衣櫃。

 

她拿了件連帽外套，把亂糟糟的頭髮藏起來。

 

“你在這等着，我出去一下。”

 

門關上之後，周子瑜聞着玫瑰香，擁抱殘留的體溫，突然感到倦意。

 

真正做一個美夢，在別人床上補眠。

 

理科生睡了多久，吹風機叫不醒，哼着歌吵不醒。小傻瓜挑選服裝，最初擔心她偷看，後來無視寢室多一人。

 

換下來的睡衣，自然扔在床尾，蓋着那個人的厚襪子。湊崎紗夏穿着白色衛衣，搭配牛仔背帶褲，準備出門上課。

 

平井桃的課表貼在桌上，湊崎紗夏看了一眼。

 

天才在醫學院上課，說不定碰上花花公子，畢竟兩人有必修的大課。難怪她沒有送午餐回來，順便叫醒自己。

 

湊崎紗夏餓着肚子，發現桌上有不鏽鋼雙層保溫盒。不是粉紅色，也就是周子瑜帶來，她沒有擅自打開。

 

“子瑜，你昨晚睡不好嗎？”

 

湊崎紗夏坐在床邊，手動操作酒窩，不得不喚醒她。天才回來之前，她能夠留她下來，讓她在寢室休息。

 

周子瑜怔怔地看着小魔鬼，行動先於說話。

 

她拿起那條掉下來的背帶，摸摸牛仔衫的金屬釦，嘗試扣上去。

 

“不用弄了，這是不扣的呀。”

 

單肩背帶褲是風格，湊崎紗夏忍不住笑，推了推她的手臂。

 

“平井社長晚上才回來，你可以繼續睡。”

 

周子瑜注視她的打扮，比較喜歡睡不醒的松鼠。

 

臉有點水腫，頭髮有點亂，睡衣有點皺，不經修飾的樣子很可愛。

 

儘管不是露肩上衣，那條背帶讓人禁不住看她。

 

除了自己。

 

“我先去上課啦。”

 

黑色連帽起皺，領口往上捲，脖子看來消失，理科生把雙手放在腹部。

 

湊崎紗夏撥弄她的劉海，偏要她露出有點長的耳朵。

 

“走的時候，把門關上就行。”

 

副社長擺好羽絨枕，示意她睡上去，掖了掖被子。

 

周子瑜縮進被窩，凝視遠離的背影，突然想起過來的原因。

 

白色斜挎包裝不下課本，湊崎紗夏換了個帆布袋，印有貝蒂娃娃的圖案。

 

她坐在沙發椅，彎腰穿純棉紅黑格子襪。

 

理科生輕輕掀開棉被，下床來到書桌前。

 

她拿起保溫盒，捧着紫色玫瑰花，走向喜歡的人。

 

“紗夏姐姐。”

 

“只要想起你，我就會抽煙。”

 

沒有對視是好事，不然會緊張。

 

周子瑜盯着她的後腦勺，仔細看髮根，找不到一根白頭髮。

 

小傻瓜沒有煩惱，真好。

 

“我給你機會，你再說一遍。”

 

湊崎紗夏輕易給逗笑，相信木頭說錯話。反應向來誇張，或因笑點太低，或因是喜歡的人。

 

“只要我抽煙，我就會想起你。”

 

“我不會抽煙。”

 

周子瑜意識到問題，認真思考條件關係，一字一頓。

 

“我給你做了饅頭，你在路上吃。”

 

紫薯玫瑰饅頭，像一束道歉的花，交到湊崎紗夏的手上。

 

“子瑜，你會做饅頭呀？”

 

“我現在就想吃。”

 

白天有星光，眼睛亮起來，湊崎紗夏一臉興奮，忍不住拆禮物。

 

內心是氣球，原本沒有生氣，現在充滿生氣。

 

收到十二朵玫瑰花，每一朵都說對不起。

 

溫暖的紫色，填滿一顆心。

 

周子瑜有點緊張，左手食指不停摩挲右手無名指，猶如轉戒指。

 

期待換來笑容，但願得到原諒。

 

“子子，怎麼辦......”

 

“你送的花，我捨不得吃。”

 

不會凋謝的花，隨時間變壞，終究不能永久保存。湊崎紗夏扁嘴，慢慢地摘走玫瑰，遲遲不品嚐味道。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做。”

 

“今天是饅頭，明天是麵包，後天是蛋糕。”

 

周子瑜打開黑色背包，把小柴和月亮送回她身邊。

 

“做到甚麼時候？”

 

好想把花束藏到百寶袋，小傻瓜是如此珍惜這份心意。就算不道歉，湊崎紗夏明白她的每句話，都在哄自己開心。

 

“可能我老了，就會做不到。”

 

“到時候，你會拔我的白頭髮嗎？”

 

周子瑜擺好玩偶，折疊那套睡衣，認真整理床鋪。拉開米色窗簾，午後陽光灑進來，照亮一個人。

 

漫天的星星，折射的光線，怒放的心花。

 

“到時候，我也老了。”

 

“怎麼看得見呀......”

 

懷裡的早餐變午餐，鼻樑多一副圓框眼鏡，湊崎紗夏躺在沙發椅，小幅度地晃着腦袋，握住半顆饅頭，禁不住犯睏。

 

 

不過是一天，看見了一生。

 

承諾不浪漫，埋藏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