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

 

名井南出了一整天汗,不等周子瑜回來。

 

多拿一件純棉打底背心,睡前才脫下Polo衫,不遮擋傷口。

 

記得把領子豎起來,這樣才舒服。

 

孫彩瑛坐在書桌前,沒有戴無線耳機,忙於搭建樂高。除了顏色、盔甲,依舊看不出是鋼鐵俠。

 

因為我不想看見新鮮草莓。

 

這句話,埋在心底。

 

嗯。

 

名井南愣了一下,以為她對高領衫的看法不同。豎起的衣領,無形束縛脖子,只帶來不適。

 

沐浴之前,名井南把頭髮紮起,過程順利,即使費時。

 

她把浴巾掛好,沒有洗頭。

 

換上灰色無袖背心,白色運動褲。其實,衣櫃有白色的,只怕一旦穿出去,孫彩瑛不敢看她一眼。

 

純棉背心比T恤,大概通透一些。

 

藥膏不是原本放在浴室,她藏在褲兜帶進來。

 

名井南側着身,偏不相信一個人擦不了藥膏。

 

她不敢低頭,拉扯肌肉,牽動灼傷的肌膚。擰開蓋子,淡淡的藥味,往食指擠出糊狀的液體,再抬起右手。

 

眼角努力暼向鏡子的倒影,嘗試確認位置。時間一長,脖子酸澀,屈曲的手肘疲憊不已。

 

她下意識遷就自己,轉頭看鏡子,繃緊的脖子忽然一扭,瞬間的酸麻,痛得她手一鬆,掉下緊握的藥膏。

 

她輕嘆口氣,扶住脖子,不敢低頭找藥膏。要是抬頭,慢慢蹲下身,又怕膝蓋痛,怔了半晌,頭疼不已。

 

這一切,全怪某隻貪吃麵包的小狗。

 

名井南冷靜下來,看一眼薄荷綠Polo衫。

 

這時,合不合身,豎不豎領子,遮不遮脖子,已經不是問題。

 

非得找孫彩瑛不可。

 

她面朝鏡子,呼一口氣,確定頭髮自然,衣衫整潔。

 

該藏的東西都藏不起來,藥膏掉落地面,銀戒指還在置物架的頂層,背心裸露的傷口。

 

還有,她面對她,內心深處的一絲緊張。

 

彩瑛。

 

名井南打開門,冷空氣沿縫隙鑽進來,顫抖一下。她靠在門框,探出腦袋,輕輕呼喚書桌前的人兒。

 

幸好,她沒有戴無線耳機。

 

忘了拿衣服?

 

不曾聽說洗澡後,聲線軟糯至接近性感。

 

孫彩瑛捏緊手上的樂高,突然想喝草莓特飲,因為好渴。

 

不是,你可不可以進來幫我一下?

 

今天受到的刺激,超乎常人的想像。身上的沐浴露,清新的薄荷味,給她提神醒腦,聽話起身,慢慢走過去。

 

“......你穿好衣服沒?

 

敞開的門只有小小的縫隙,孫彩瑛深呼吸,開口確認。

 

嗯。

 

名井南沒有站在門後,抱臂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孫彩瑛慶幸她沒有洗頭,聞不到白麝香,不然無法想像後果。推開門,對視的瞬間,甘願住進她的雙眸。

 

殘留的水氣繚繞心頭,孫彩瑛撥開層層雲霧,猶如站在雲端之上。

 

手腕、手臂、肩膀、鎖骨,沿光裸的肌膚往上看。

 

無袖背心,輕易撕扯,輕鬆掀起。

 

白晢的肌膚,灼傷她的眼睛,新鮮草莓種在側頸。

 

熄滅身體的慾火,燃燒內心的怒火。

 

......”

 

沒有高領衫,遮不住那些紅痕,顯眼得很。孫彩瑛一臉惘然,愣愣地看着她,不明她的用意。

 

看到了?

 

親自叫她進來,打消她有過的邪念,警告她膽大妄為的擁抱,取消她暗戀的資格。

 

是不是紅了?

 

名井南羞怯一笑,不介意她熾熱的目光,隱約感覺到不一樣的溫度。好像有一絲生氣,莫非責怪她不慎受傷。

 

......”

 

孫彩瑛默默控制氣息,咬牙發出單音節。不想看下去,奈何草莓如磁石般,吸引視線,不讓她輕易挪開。

 

你先幫我把藥膏撿起來。

 

名井南垂下雙臂,指向她身旁的置物架,柔聲開口。

 

藥膏?

 

嗯,大概這麼長的藥膏,掉在地上了。

 

孫彩瑛疑惑地皺眉,俯身一看,找不到狀似藥膏的東西。

 

只有光着的雙腿,變形的腳趾,消散不去的瘀青,充滿歲月的傷痕。

 

唯一的安慰,是薄荷綠的腳趾甲,撫平揪緊的心。

 

可能掉在置物架下面......”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孫彩瑛不想弄髒睡衣,做俯臥撐般趴下。習慣田徑隊的體能訓練,短時間保持這個姿勢,也不困難。

 

用右手掌支撐全身,改用稍弱的左手,伸進置物架底層,與地板的縫隙,摸到類似圓柱體的東西。

 

她突然倒下去,條件反射的動作。

 

名井南怔在原地,莫名心疼。

 

田公子如何訓練猛獸,竟然把好好的一個人,習慣自動做俯臥撐。

 

找到了,是這個吧?

 

孫彩瑛重新起身,掌心沾上少許塵埃。舉起藥膏,給她看清楚,不經意間,讓她不用低頭俯視。

 

......你可以幫我擦藥嗎?

 

看了她的俯臥撐,名井南忘記緊張,開口是重點。

 

聽清楚是藥,那有遮瑕膏的可能。

 

“……你燙傷了脖子?

 

戳破的氣球,灑下漫天的彩帶,猶如雨過天晴的彩虹。

 

孫彩瑛明白過來,露出燦爛的笑容,藏不住的歡喜。

 

名井南看在眼內,與周子瑜無異的嘲笑,有過之無不及。

 

虧她笑得出來。

 

你笑甚麼?

 

名井南沒好氣般輕碰她的臉,準確落在嘴角下的痣。

 

笑我自己,我太壞了,真是壞女人。

 

這次,孫彩瑛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偏偏沒有躲開。

 

她握住她的手,換來她眼神一頓,正合心意。機會難得,她要摸一下,沒有銀戒指束縛的無名指。

 

你還不是壞女人,只是壞女孩。

 

女人還是女孩,表面意思,抑或有深層意義。孫彩瑛聽出言外之意,不知名井南有沒有那個心思。

 

還是先擦藥吧。

 

名井南分明把她當作小孩,她卻不生氣。

 

小孩就小孩,只當一個人的小孩。

 

我要不要坐着,你現在可以擦得到?

 

孫彩瑛無暇多想,一心放在她側頸的傷口。繞到她身後,後頸偏紅的一塊,細看像草莓。

 

別小看我,159也做得到很多事。

 

那就好,我不用趴床上。

 

名井南紮着頭髮,不用她撥到一邊,露出白裡透紅的肌膚。孫彩瑛皺眉,不喜歡弄痛她的草莓。

 

你本來打算趴床上讓我擦藥?

 

想過。

 

她說得淡然,孫彩瑛淡定不了。

 

早知不要面子,錯過難得一遇的機會。即使心癢難耐,她不詛咒她多燙傷一遍脖子。

 

自尊不妨適當放下,她不執着於身高。

 

唉啊,159還是有做不到的事。

 

長得高有缺點,躲在她背後,鏡子照不出那抹壞笑。她緩緩轉動那支藥膏,連手臂都不做樣子般抬起,語氣無奈。

 

我出去坐着,讓你擦藥。

 

名井南不質疑她,順着她的心意,邁步離開浴室。

 

不是趴床上嗎?

 

聽到爽快的應答,孫彩瑛笑不過兩秒,發現一絲不對勁。

 

你是想騎在我頭上,還是騎在我身上?

 

遠離的背影一頓,名井南轉過身,柔聲開口。明知她耍賴的小把戲,沒有和她計較,可是不給太多的甜頭。

 

我也是一個傷者?

 

小孩吃糖,忘記疼痛。同樣地,她也會失去新鮮感。

 

我也不重呀,不會弄痛你。

 

不過嘛,第一次還是坐着吧,我得專心擦藥。

 

孫彩瑛臉皮薄,可是擅長調情的戀愛哲學家,無懼似有若無的暗示。

 

名井南佩服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

 

不知對多少人說過這番話。

 

得瑟的戀愛哲學家,察覺不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嗔怪。

 

痛就喊出來,別忍着。

 

還是那張轉椅,名井南坐直身子,孫彩瑛站在背後,俯視她的傷口。她把蓋子放桌上,擠些許藥膏,伸出食指,輕輕塗抹在偏紅的位置。

 

對待珍貴的畫像般,親手畫出一道道飛機雲。

 

嗯。

 

只要她下手輕一點,名井南忍得住摩擦的灼熱感。身後人溫柔,指尖微熱,不停畫圈圈,傷口發燙。

 

你怎會燙傷脖子?

 

起初,孫彩瑛全神貫注,深怕弄痛她。時間一長,掌握技巧,收放自如,自然有多餘的心思,開口。

 

意外。

 

甚麼意外?

 

我可以不說嗎?

 

名井南克制低頭扶額的衝動,因為一個麵包,或是多個麵包。

 

行啦,別說了。

 

雙耳通透的紅,雙肩明顯繃緊,孫彩瑛不好問下去。反正,不是種草莓,已經心滿意足。

 

你給我看過了,不用特地穿高領衫吧。

 

灰色純棉背心不緊不鬆,孫彩瑛離她很近,俯視的角度,不拉開衣領,看見隱約的肩帶。

 

嗯,黑色挺好的,充滿禁慾感。

 

就這樣穿也行。

 

臉紅得像熟透的蕃茄,名井南想看身後人的表情。

 

一開口像痞子,調戲她也罷,說不定在外面調戲過很多人。

 

想到昨天,她出席單身派對,前女友阿晨同場,一夜不歸。

 

玩得開不開心?

 

名井南無視她的話,轉移話題。

 

你說昨天還是現在?

 

戀愛哲學家一直在線,恐怕非名井南所願。孫彩瑛笑得自在,擠出一團藥膏,俯下身,塗抹她的側頸。

 

應該是敏感部位,她想確認一下。

 

現在,我沒有和你玩。

 

我對你一直很認真。

 

溫熱的氣息落在耳際,名井南愣住,不敢轉動脖子,餘光暼向她的臉龐。眼神不像痞子,沒有一絲情慾的色彩。

 

你喝酒了?

 

沒有,我不會喝酒。

 

兩人說不同的時間,偏偏溝通得到。

 

不回應也是一種回應,她不玩弄傷口,輕輕給她擦藥,敏感的側頸,跳動的脈搏充滿魅力。

 

不會,還是不會?

 

她懂她的意思,會不會喝酒,有沒有能力喝酒。

 

不會,也是不會。

 

嚴格來說,孫彩瑛喝過酒,可沒有主動喝酒,自然不知酒量。

 

給人灌醉了,怎麼辦?

 

田徑隊私下玩得多瘋,名井南略有所聞,還掌握機密的情史。不出所料,猛獸位居前列,換對象的速度,旁人莫及。

 

醉了還能怎麼辦,硬着頭皮上啊。

 

還是痞子,裝乖的,表面看不出來,開口就暴露。不知是表面意思,抑或是深層意義,到底她有沒有那個心思。

 

你剛剛說甚麼?

 

名井南交握雙手,默默攥成拳,連雙膝都感覺到力道。

 

我沒有喝醉過。

 

與隊友混熟,潛移默化,連語言都豪放不羈。孫彩瑛不是故意的,此時回想那句話,深知誤會可大了,換一種說法。

 

別人呢?

 

你說誰?

 

阿晨?

 

手抖了一下,孫彩瑛怔了怔,來不及收手。

 

......”

 

自作自受。

 

名井南享受她的溫柔,一時放鬆,忍不住喊疼。

 

她保持優雅的坐姿,沒有痛得前仰後合。

 

對不起,我已經很溫柔了。

 

好一些了沒,還痛不痛?

 

錯的是名井南,莫名呼喚她的前女友。

 

怎捨得看她喊疼,一開始就是調戲她而已。

 

她真喊疼,她也跟着心疼。

 

嗯,沒事。

 

瞬間的疼痛,緩過來就好,即使名井南皺着眉頭。說到底是她的錯,不好責怪身後人,何況她一定感到內疚。

 

別說話了,我要專心擦藥。

 

一句話堵住她的嘴,把疑問壓抑在內心。

 

你在幹嘛?

 

身後傳來與呼吸不同的節奏,感覺陌生。微風掠過灼傷的肌膚,冰涼的、輕柔的、舒服的。

 

我給你呼呼,就不痛了。

 

孫彩瑛一臉認真,沒有調戲她的想法,繼續低頭吹氣。

 

名井南臉紅,脖子發癢,緊握雙拳,忍住不偏頭躲開。

 

她不當她是小孩,她倒把她當作小孩。

 

 

深受歡迎的名店,卻不規定進食時間。周子瑜找不到理由,阻止湊崎紗夏繼續餵她吃飯,也不好道出,右手只是皮外傷。

 

紗夏姐姐,你也餵一下自己。

 

湊崎紗夏餵她就是餵她,中途不停下來,把勺子送到自己嘴邊。

 

其實,她不介意共用一個勺子,只要她們沒有生病。

 

我不餓呀,還是先填飽子子的肚子吧。

 

周子瑜愣了片刻,懷疑她當她是小孩,散發母愛的光芒。

 

可是那雙眼,閃爍魔力。

 

對啦,我甚麼時候可以看到南醬呀?

 

湊崎紗夏不缺話題,好多話想說,好多話想問。首先,要知道答應和她一組做報告的人,為何不找她見面。

 

不奢望和名井南一起上課,因為她行蹤成謎。

 

至少過了星期四,這幾天不方便。

 

周子瑜眼神一頓,腦海浮現灼傷的紅印,不自覺地皺眉。

 

喔,我懂我懂,是那幾天吧!

 

體貼如湊崎紗夏,有女生的自覺,自然想到是生理期。理解名井南的不適,不介意多等幾天。

 

這幾天,子瑜會陪在南醬身邊嗎......”

 

對方一臉擔心,無視她遞過去的油條,湊崎紗夏不好受。有些在意,她對名井南的關心,明知是正常不過的事。

 

我們——”

 

周子瑜差些說出,我們本來住在一起,幸好反應及時。

 

宿舍明文規定,不許外人留宿,相信她不會揭發這事,可是開不了口。

 

你們?

 

湊崎紗夏收起笑容,低頭咬一口油條,清脆的外皮,鬆軟的口感。

 

如平井桃推薦般美味,她卻失去味覺,只嚐到酸澀。

 

她不用我陪,但我要照顧她。

 

實話比謊言傷人,刺中湊崎紗夏內心的柔軟。或許,林娜璉勝出競猜遊戲,她的女朋友是名井南。

 

不然,這根木頭,怎會自然說出情話。

 

真好......南醬這幾天還會心情不好嘛......”

 

生理期的不適,湊崎紗夏理解。有時候,她也莫名煩躁,向身邊人發脾氣,平井桃是受罪的那個,因為離她最近。

 

兩人說着不同的事,偏偏溝通得到。

 

應該不太好。

 

周子瑜想了想,認真回答問題。

 

最近,她發現寢室氣溫的變化,隨着好友在不在場而改變。

 

名井南竟然體諒孫彩瑛,嘗試接納二十五度。明明這些年,陪她忍受十八度低溫的人,是她。

 

現在也不晚,周子瑜慶幸她願意改變,因為也是受惠的一個。

 

有孫彩瑛,二十五度。沒有孫彩瑛,十八度。

 

咦?南醬會發你脾氣?

 

平時問她的事,她謹慎作答。今問名井南的事,她毫不保留。像談起戀人的時候,臉上帶笑,語氣自豪。

 

不會。

 

周子瑜毫不猶豫,湊崎紗夏略感難過。

 

她比不上名井南,光是控制情緒這一點,未戰先輸。

 

......”

 

湊崎紗夏扁嘴,氣鼓鼓地吃完一根油條,胸口鬱悶。

 

最想她餵自己,莫過於此時此刻。

 

周子瑜眼睜睜看她,把油條塞進嘴裡,一根又一根,剩下空盤子,隱約看見些許油分。

 

想吃又不說,默默深呼吸,聞過味道,也算吃了。

 

接下來的時間,湊崎紗夏不再餵她,獨自美麗地進食。周子瑜不覺餓,滿肚子是粥,奈何嚐不到馳名的油條。

 

想多點一份,又怕對方尷尬。

 

剩下鹹煎餅,聊勝於無,周子瑜決定動手起筷,繼續用左手演下去。

 

回到寢室,她要問名井南,更好的應對方法。

 

子瑜,你還裝喔?

 

不是小魔鬼的眼睛,湊崎紗夏變回傻瓜,看出她說謊的魔力猶在。

 

周子瑜一臉淡定,奈何手抖得厲害,夾住的鹹煎餅掉落。幾顆芝麻碎快速跳動幾下,倒在桌上。

 

聽得清楚,理解正確,湊崎紗夏道明她裝作受傷。

 

她沒有裝受傷,純粹誇大傷勢。

 

對不起。

 

解釋只是掩飾,周子瑜知道標準答案,換不換得來一句沒關係。

 

名井南不說沒關係,連沒關係也懶說,深知不會改變人的本質。

 

沒關係,是我誤會了。

 

我說話算數,你養好傷,才繼續練舞。

 

湊崎紗夏緊抓勺子,抬頭沖她笑了笑,看不出破綻。

 

又一次,沒有做對得起她的事情,證明給她看,她喜歡她。

 

......”

 

話說到這份上,周子瑜不好多說,難不成把傷口給她看。

 

注視背包上的轉蛋,猜想湊崎紗夏最喜歡的一個。

 

紗夏姐姐,是不是喜歡紫色?

 

記得扭蛋機張貼的展示圖,對應這些漂流瓶,剩下得不到的紫色。

 

對呀,我甚麼顏色都有了,就是得不到紫色。

 

她替她打開轉蛋,右手靈活,不見疼痛,才開始懷疑。湊崎紗夏惦記着她騙她,由她親自確認屬實。

 

感動,又暗自生氣,討厭矛盾的情緒。

 

你還有我。

 

我是紫色的。

 

瓶身畫像不同,紫色的是璀璨的星空。一閃而過的流星,劃破漆黑的夜空,周子瑜想到,她們的第一張合照。

 

儘管沒看過照片,只聽過湊崎紗夏描述。

 

你說甚麼?

 

這一刻,湊崎紗夏嚇得鬆開勺子,幸好飛濺的白粥不燙。

 

你叫我子子,我當然是紫色。

 

滿分的情話,不滿的時機,開口像騙子。

 

騙子!

 

湊崎紗夏不心動,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捏住她雙頰的酒窩。

 

她還笑給她看。

 

到底在想誰,笑得這麼好看。

 

由這一刻起,子子變成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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